排趙曉雅稍稍側頭,似乎在等他們接下來的對話,再看看徐仁夏的小眼神,他連忙回答:“好啊。”
車在北二環停下,榮茵茵纏著湯善思問,可不可以送她回家,湯善思拒絕了,他跟她說了什麼,徐仁夏沒有聽到,但她清楚看見,湯善思搖了搖頭,然後給她攔下一輛計程車。
榮茵茵是黑著臉離開的。
徐仁夏很可憐她。
她覺得,其實應該三個人一起打車回家的,但今天只能委屈一下榮妹妹了,因為她有她的計劃。
“走吧。”他回到她身邊,拿起她腳邊的揹包,背在胸前,“笑什麼?”
“你好像個孕婦。”她拍一拍旅行包,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頭一歪,眼睛一閉,深情唱到:“你的揹包,背到現在還沒爛……”
趙曉雅抱著兒子,坐在樹陰下,等她老公來接她。
看著湯總為徐仁夏又揹包又開車門的,然後兩個人同坐一輛車離開,趙曉雅的心都要碎了。以過來人的眼光看,以縱橫卦海十餘年的經驗判斷,她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一對啊,怪不得,如果這樣理解的話,一切就能疏通了。湯總對待徐仁夏的態度,徐仁夏躲躲閃閃的語氣,因為是戀人才會這樣吧。
湯總不接受榮茵茵,並不是因為榮茵茵多差,看剛才湯總看徐仁夏的眼神就知道:什麼叫情深似海。
八卦是一種奇妙的存在,越是模糊不清,越是迷離撲朔,八卦之火就越燃越旺,不肯輕易低頭。可是一旦直面真相,八卦之火就像是瞬間把氧氣抽離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現在,趙姐的氧氣已被抽離了。
L市的司機都特能侃,坐上車,要是他不跟你侃兩句,不是你長得太醜就是他嗓子發炎不能說話了。
顯然,今天這位的哥嗓子沒出毛病:“去旅遊啦?”
“嗯,去鳳鳴坡。”深諳此道的徐仁夏接上去,哪像湯善思,不是開車就是坐專車,都忘了怎麼去侃。
“好地方,這時候去最好,我去年也去了,耽誤兩天班,也是陪我老婆去的。綠水青山的挺好,那個梯田啊,哎,妹妹你們去看那梯田了嗎?那叫一個壯觀啊。”
“呃。”徐仁夏聽他的話好像有點不對勁,但他語速太快,她也沒聽清楚,就應付著說:“去了,去了,挺好看的。”
“還有那個新緣亭的泉水,你們去喝了嗎?”司機大哥興致不錯,還特意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喝了,喝了,挺好喝的。”她跟豆豆討論過,坐計程車,如果不是特善談的人,有兩個選擇,一是上車就裝睡,或者一句話也不要說,裝高冷。要不然跟他們侃,得提前買瓶礦泉水。有一次她晚上坐車,上車她就開始裝睡,心想這回你不能跟我侃了吧。誰知道那司機大哥看她睡著了居然開始唱歌,而且是唱屠洪剛。當時給她悔的,還不如跟他聊聊天氣。
“什麼?”那司機回頭瞪一眼徐仁夏,很吃驚的樣子:“好喝?要不是我媳婦說必須得喝,說什麼喝完百合泉,夫妻同心,百年好合,白頭到老,我才不喝呢,多苦啊,你還能喝得下去?你們恩愛呀。”
“恩?恩愛,不不不,我們不是那個關係。”
“不是你還去喝百合泉?”司機大哥抑揚頓挫的聲音飄向車外,他從後視鏡裡看著這對,“啊,明白了,明白了,不好意思,我這人話就是多,不過你們還是很有夫妻相的。”
徐仁夏汗顏,她都不知道怎麼去解釋。
湯善思只是笑,看她跟司機你一言我一語地來回侃。
不堵車,不到20分鐘,車子便進入市區,“到哪下?妹子。”
“四建,在四建停。”
“四建,呦,好地方,我岳父就住在那,那邊的房子才好呢,採光好,格局好,就是年頭久了,好在質量過關。以前的人,心都實誠,誰的事都當自己的事辦,樓房都當自己家的去蓋,哪像現在這,為了掙錢,到處都是豆腐渣工程……”
“你真去?”湯善思以為她開玩笑,她沒事不回家去他家做什麼?
“不行啊?”嬌嗔的語氣,她非去不可。
湯善思不想接受她的無理取鬧,家裡根本沒有做好迎接客人的準備,比如打掃衛生、拖拖地,“師傅,去麗園,不去四建。”
“怎麼,我還不能去你家,師傅,就去四建。”
“好,好。”司機連忙點頭,預感這是一場大戰,小三嫌男人太拖沓,等不及要上位,要去跟原配撕逼去啦。他放慢車速,邊開邊觀察坐在後排的小三,長得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