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太陽緩緩西下,從天邊滾過最後一抹雲霞,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梅香跟紅玉輕聲說了幾句話,抬頭看了看樓上。
“小姐還沒下來,這都要用飯了。”
“要不我上去看看吧。”
梅香搖搖頭:“算了,我去吧,你去瞧瞧老爺那怎樣了?不知道今天的事到底要怎麼處理。”
紅玉嘆道:“還能怎樣?恐怕還是要成親吧?”
梅香不置可否,上樓一瞧,見楚惜情趴在那兒似乎是睡著,身上只隨意搭了被子,梅香瞧見了,上前給她蓋好了被子,目光一轉,就看到楚惜情手中拿著的鐲子,想到什麼,頓時眼睛紅了。
“可憐的小姐——”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楚惜情握著這鐲子了,也知道這鐲子是顧淵送的,那該殺千刀的顧閻王,這麼多日子對小姐不聞不問的,害慘了小姐。
梅香心裡不忿,下了樓想著這事。
“不能這麼下去了,小姐太苦了,我不能這麼看著她這樣什麼都不做。”
---更新啦,最近忙著過年回家,現在回家了,好好碼字更新完這篇文。謝謝大家支援,幫顧淵討媳婦,不容易呀。
☆、顧淵的玉雕
天色漸暗,裝飾簡潔的書房裡,黑檀几案上擺放著公文卷宗,顧淵正低眉斂目專注地看著面前的公文,旁邊矗立的高腳青瓷侍女燈臺在夜色中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書房外傳來傳報聲:“都督,有事求秉。”
“進來。”
顧淵抬頭,見陳風抬步進來,手上的筆未停,把面前的公文寫完。
“都督。”陳風把一個黑漆匣子放到了書案上。“這是你的東西,我送回來了。”
顧淵目光在那匣子上停留了一下,匣子邊緣還有曾經撞擊山石留下的痕跡,讓他的記憶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一天。
那一個雨中在龍山上他狠狠扔了這匣子,然後去而復返,然後再找到時,裡面用心雕刻的東西已然破碎的日子。
顧淵瞳眸微縮,手中的字跡在紙上有一刻的猶豫便留下了一點墨跡。
陳風已經把匣子開啟了:“玉雕我找了玉石工匠修好了。”
顧淵的目光停在那雕工普通甚至有些粗糙的玉雕上,曾經碎裂成幾塊的玉雕此刻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已經完好無缺了。
可是仔細看去,還是能看到一些隱秘的地方有著碎裂過的痕跡。
破鏡難圓。
“你不是多事的人。”顧淵沉聲問道:“誰讓你這麼做的?”
“是我!”顧炎推門而入。
顧淵冷冷掃了他一眼:“哪都少不了你。”
顧炎摸了摸鼻子,上前擠開陳風:“哥,陳風這悶葫蘆說不清楚,還是我來跟你說。”
顧淵把黑漆匣子蓋上,淡淡道:“出去。”
顧炎不顧他哥的冷臉,趕出陳風,關上書房的門,面色嚴肅起來。
他認真地打量著自己的大哥,這些日子,他親眼看到顧淵為情所困,整日裡幾乎不眠不休地處理公務,那冷峻的面容更加冷峻,身邊的氣壓越發低了,簡直讓人不敢靠近,顧閻王的名聲更響亮了。
表面上看起來似乎跟以前沒什麼區別,可是他從小跟哥哥相依為命,怎麼會看不出他的壓抑。
“哥,為什麼不去找她說清楚?”
顧淵沉默了起來。
半晌,直到顧炎都不耐煩起來,他才緩緩說出一句話,頓時讓顧炎愣住了。
“她需要嗎?她可曾聽你解釋?”
顧炎呆了半晌,想起之前自己也去特意找楚惜情說過,他明明都解釋了,告訴楚惜情自己哥哥是辦的大事,不能洩露,也告訴她哥哥跟那個女人沒關係,偏偏她都不肯聽,把他氣得不行。
本來他還覺得這女人怎麼這樣不通情達理,現在聽顧淵說的話,他忽然有了別的想法。
“哥,你是說她變心了?那個楊錦深?”
楊錦深三個字讓顧淵面色更冷了幾分。那日楊錦深一副佔有者的姿態和楚惜情毫不避諱的態度都讓他心中焦灼。
她為何不肯聽他解釋,是不想聽,還是根本就已不願意聽,是否他的解釋對她而言已經不再重要?
是否這不過是個藉口,是她擺脫他的藉口?
她跟楊錦深曾經到了定親的地步,是他顧淵從中破壞,是他顧淵巧取豪奪,霸道地強硬地要她接受他的追求,她說過喜歡他,可是這感情能否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