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的。
心軟麼,不,她對這些人心軟,前世誰又對她心軟過!
何況,周媽是張氏的心腹,不知道幫她出過多少害人的主意,幹過多少害人的事。
她孃親的死,她跟弟弟楚原後來的遭遇,跟這個女人又怎麼可能沒有關係?
她不是張氏的奶孃麼,是她最忠心的心腹麼,那她就先斬斷她一條手臂,先叫她痛一痛!
這只是利息!
楚惜情眸光黯沉,嘴上卻道:“奶孃這話也就你我說說,萬不能跟別人說了。周媽是母親的心腹,你該知道什麼話能說。”
“姑娘放心,我還不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麼?只是心裡痛快,哼,老天爺可算是開眼了!”
楚惜情見杜媽媽雙手合十祈禱,心中搖頭。
指望老天爺開眼麼?
她抬頭看了看天空,她珍惜上天給她的機會,可是她也從不指望老天爺幫她什麼。
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掌握了的,才是自己的,別人給的,永遠不能成為自己的。
就像這次的事情,如果她不動手,那兩個人同樣會一直活著。
天理迴圈,報應不爽?
楚惜情冷笑,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老天爺哪有那個閒工夫管人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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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面色難看地盯著報信的婆子,“人就沒氣了,他們怎麼會去那裡?”
剛聽到這個訊息時,張氏宛如聽到了晴天霹靂,心中又悲又痛。
周媽是她的奶孃,從小照顧著她,說句不好聽的話,她是把周媽當成半個娘看待的,這些年一路下來,她能從妾室搖身一變成為繼室,一個是因為家世,二個也是跟周媽的出謀劃策幫忙有很大關係。
周媽不止是她的左膀右臂,更是親人。
猛然聞聽噩耗,張氏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屋裡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抹藥汁的,好一會子張氏才回過神來,紅著眼圈問情況。
只是聽著聽著她就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
一個是因為好端端的,周媽和張全怎麼會會稽山上峰頂那裡去祭神,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如此做法實在是怪異,第二是太巧了,怎麼會剛巧就山體滑坡發生這樣的事。
“這個奴婢也不清楚呀,只是聽報信的張家人說是之前有個道士過來給他們出主意。”
張氏臉色鐵青,“去把人叫我,我仔細問問。”
待人帶到了,卻是周媽的兒媳婦張全家的,一見到張氏就哭個不停,張氏厲聲呵斥:“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全媳婦兒便把那道士來莊子上,然後說的事情全說了一遍,“奴婢也沒想到怎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太邪性了,難道真的是娘跟我那口子要有此劫,可是拋下我們這孤兒寡母,可怎麼過啊……”
張氏驚疑不定,她覺得此事絕對不可能是巧合,那個神秘的道士是從哪冒出來且讓她懷疑,而且事情剛巧發現在今日去會稽山時,怎麼看都像安排好的。
可是官府的人都說了是自然滑坡,排除了人為的情況。
“難道是那個道士作怪?”
張氏不由得這麼想。
如果不是人為的,那就添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周媽的死更加讓她膽戰心驚。
打發了張全媳婦回去,張氏無力地靠在軟榻上想著這事兒,想著是不是最近是撞邪了,諸事不順,便急著起來,叫人去查探那道士的下落,再想著是不是請人進府裡做個法事。
可是做法事必須透過老夫人和老爺的同意,否則人家還以為她張家出了什麼事兒,沒有合理的藉口,不可能達成要求。
如果是請靜慈庵的人來,是自家的庵堂,或者不那麼明顯。
張氏心亂如麻,這都開始胡思亂想了。
楚惜情卻是優哉遊哉,自己躲在屋子裡搗鼓藥材,想著怎麼把得到的藥材送到柳姨娘那裡,還要不動聲色,腦子一轉,嘴角微勾:“那就讓她自己相信就是了。”
梅香心裡也懷疑周媽的死,可是之前小姐找道士到底是做什麼,連她都不清楚。
楚惜情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此事,如果被人知道她安排了這樣的事情,只怕是她要被人當做妖孽看待了。楚惜情可不想讓自己弄到那等地步。
她也從來不打算把重生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試問你身邊突然熟悉的人突然告訴你她已經活了一輩子,你會是什麼反應?
恐怕大多數人的反應就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