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刑,替我逼她把詩交還出來!”
莊氏何曾見過丈夫如此狠絕,一時心裡也有點害怕,不敢多問,只好馬上吩咐下人去準備。
項景天沒有在茶館停留,莊氏便撒開了手去,對安荷極盡酷刑之事,然而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過去,安荷只是強忍痛楚,毫不鬆口。
“他越是如此對待我,我越不會告訴他詩在哪裡。”安荷淚眼模糊,滿口鮮血,“我就知道,他是個刻薄寡恩之人,我何其明智,不以真心對他……可憐你們,可憐你們……”她歇斯底里地仰首冷笑,“痴心錯付!今日我所受的,指不定就是你們來日的結果!”
莊氏心驚膽戰,當下不敢再施刑,匆匆回府去問準丈夫:“老爺,她什麼都不肯說,如何是好?”
項景天坐在椅上,頹然彎腰,兩手抱著頭。暗夜裡,屋內光影陰晦蒙昧,如霧靄般籠罩於他遍身。有清冷無溫的淚水自他眼角滑落,他攥緊了自已的鬢髮,良久,方哽咽道:“罷了……罷了……把她帶回府裡關起來,把她關起來!容我再好生想想,想想該如何是好。”
莊氏依言去了,可沒過多久,又驚慌失措地跑回來道:“老爺,不好了!安荷逃跑了,現下不知人在哪裡!”
項景天大驚,高聲道:“快去找,讓所有下人都出去找!直至把人找到為止!”
然而,這一回,找到的卻是安荷的屍首,被井水泡得發脹發腫,身上傷痕清晰可見,死狀奇慘。
項景天遠遠望著,卻不敢上前去,唯得淚流如注。
“興許,她是一時心灰意冷,生無可戀,所以才會投井尋死。”偌大廳堂之中,莊氏的聲音如泣如訴,敘述著往昔與安荷的種種恩怨,只不過她將與項景天有關的一切都隱了去,只說是自已對安荷不滿,方會對其百般折磨。她低低道,“總而言之,在我離開茶館之前,安荷還活著,她並不是我害死的,她是自盡而亡,她的死與我無關。”
沛若早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虛軟無力地靠在自家相公的懷裡,無以言聲。
項庭沛怔忡跪坐在原地,喃喃道:“竟是如此?竟是如此?”她猛醒過來,當即道,“不,不對!要是害死安娘子的人不是你,為何後來會有人急急忙忙地把我和沛若送走?分明是有人做賊心虛!”
莊氏看了項景天一眼,當日的情形,她自然記得。
“老爺,安荷死了,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