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病房內,筠笙半坐在床上,看著打著石膏的腿。
米分碎性骨折是一種怎麼樣的感受?就是她覺得自己的腿好像要斷了,在沒有外力的幫助之下她沒辦法一個人去衛生間,不能下床,甚至連拿一下床頭櫃上的水杯,都覺得要使出全身的力氣都夠不到一樣。
好在也只是骨折,總有一天是會把石膏取掉的,她還會有站起來走路跑步的機會的。
那麼……燕安城呢?
不,光是想到那個人的時候,腦中那些畫面就開始交疊。
她被鄭月晨脫掉衣服扔到床上,被他肆無忌憚的親吻,她完全不計後果地將菸灰缸砸在他的腦袋上。
啪的一聲,筠笙睜開眼睛,眼中全部都是慌亂。
不一樣,全部都不一樣了。
她是個不乾淨的女人,她是個殺了人的女人。
殺了人,是要受到懲罰的。
……
病房外,燕安城到底是將放在門上的手給收了回來。
她醒了,她不願意看到自己,她正在經歷他一年前經歷過的事情。
他深深地理解那種情緒,她想要一個人待著。
燕安城轉身,在轉身之後,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到了原來的狀態,波瀾不驚,淡定,沒有過多的情緒起伏,像他過去一年一樣。
“走吧。”他這一聲,也不知道是對連年肆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連年肆幫燕安城開啟了門,欠身等他走過去。
他依舊走的很慢,比任何一個時候都要慢。
連年肆以為是他腿傷難受,但是看他表情,並無任何因為腿傷的隱忍。
那麼,便是不捨得離開這裡。
可到底,病房外面的客廳也就那麼大,不管燕安城走得多慢,還是要走到門口的,還是要和這裡說再見的。
當病房外面客廳的門被關上的時候,不知道關上的是誰的門。
門口站著的,不僅僅有他的人,還有在這邊守候了好些天的警察。
那天晚上的事情到現在都還沒有得到一個清楚的定論,一個當事人在送來醫院之後搶救無效死亡,還有一個被燕安城保護得外人一概見不到。
但是,案子始終是要進行下去的,不然也不好交代。
“燕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給蘇小姐錄口供。”一個年輕的女警察問著燕安城。
雖然他們的頭兒也說這件案子就慢慢來,等到當事人什麼時候可以錄口供再說。
可到底樣子也是要做一下的,畢竟另外一個人死了。
燕安城看著面前的那個女警察,似乎是在沉思,又好像是在放空。
“抱歉,蘇小姐現在的身體狀態不適合……”
“待會你們讓護士進去問一下,如果可以,就做。”燕安城打斷了連年肆的話。
連年肆也略微有些不懂的看著燕安城,他要讓筠笙在他不在的時候錄口供?
“謝謝燕先生的配合。”
燕安城似乎還在想著什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