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丁難受地掙扎,狠狠踢中男人的小腿。
男人吃痛,眉頭緊皺劣氣更深,非但沒有放開手,反而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幾乎是要將蓬丁整個拎起來:“我再問你一邊,岑寂呢?!”
今天是他和岑寂相遇的週年紀念,岑寂歡天喜地要慶祝幾年前那個她對他一眼鍾情的日子。
他面上不動聲色,卻是幾近縱容地放任她拉著他做些亂七八糟的準備。他殷切地凝視著眼前人,她於他的眼中,便是那跳動的焰火,是熱烈、是青春,是裹挾著讓人沉醉上癮的痛楚。
手機震動,他劃開看了一眼。
岑寂當即嘟起了嘴,不滿道:“你幹什麼啦?”
“沒。”他簡單地應,隨意地將手機丟去一邊,如同那紙急需他簽名的金貴合同,又如同那幾個被遺棄荒山、不知生死的日夜。
然而待他抬頭,眼前場景驟變,他並不關心他突然來到了何處,他心神巨裂,因為他的岑寂不見了……
蓬丁手指一指平靜無波的湖面。
男人鬆開手,慌亂地往湖前趕。他的小腿似乎是方才被蓬丁踢傷,又或者是曾經的重傷難愈,走得急了,步伐踉蹌又跌撞,他來到湖邊,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
……
蓬丁的手邊出現了一小堆,共計三十枚碎片。
蓬丁又在數石頭,他的石頭並不多。
他有點害怕,他強自打起精神,用湖水洗了一把臉。
五顆石頭被他緊緊地握在手心,分明的菱角刺痛著他。蓬丁將石頭緩慢地放入湖中,站起身就跑,躲進樹後,他才敢偷偷地探出頭,望一眼湖面。
照例是潔白無瑕的光芒,光芒漸漸消失之後,照例是……他那隻穿小小四角短褲的圓臉同桌。
同桌闔了眸,唇有水色,□□的上半身有一連串的曖昧紅痕,同桌覺察出不對勁,從迷濛情動的狀態回過神,當即暴怒:“蓬丁我*****你****!!!”
不待蓬丁做些什麼,他飛快地一頭扎進了水裡。
……
又是十枚碎片。
而蓬丁的手裡也只餘最後的五枚石頭。
當他煎熬著,近乎落淚的將石頭投進湖裡,亮如明鏡的湖面被撥亂,漾出一團又一團精緻的波紋。
蓬丁感覺自己失去了全部力氣,他呆待著坐在湖畔,直至眼前衝起滔天的七彩光團和無數斑斕蹁躚的蝴蝶!
“是余余嗎?!”蓬丁不由吶喊出聲!
只見那光芒經久不散,它由裡只外的色彩過渡都是經歷了精挑細選,是寸土寸金、鑲金嵌銀的昂貴光芒!隱約著,光芒的正中央出現兩個交疊的人影。
蓬丁愣住。
人影漸漸由虛到實——是阿德和穌南。
蓬丁啞然,阿德亦並不擅言語,他小心地抱緊了懷中安靜沉睡的穌南,不置一言,又慢慢走回了湖裡。
這次是五十枚碎片。
蓬丁垂著腦袋,頭頂的軟毛也慫趴下來。他失落地將面前的一百枚碎片聚攏,碎片漸漸融合成了一張券。
多出的一次機會,要抽嗎?
蓬丁掏手機,哽咽著同陳叔同通電話:“把我書房裡的絕版簽名書都賣掉,換石頭來。”
陳叔猶豫:“少爺,您已經……”
“可是我還沒有餘餘。”蓬丁揉揉眼睛,他並沒有掉下眼淚,雖然他現在難過極了。
獨自在湖畔發了一會呆,蓬丁決定用掉最後一張券,反正陳叔還會給他送來大把大把的石頭,他相信勤能補拙,簡而言之,大力氪就一定沒問題的。
照例是白光——現在蓬丁已經能分辨的出來十枚碎片、三十枚碎片和五十枚碎片光芒的區別了。
照例是他那圓臉小同桌。
同桌剛沐浴過,髮梢還滴水,他慵懶地眯起眼睛,回味似得舔舔唇,嗓子帶著事後的暗啞:“呦,還在抽呀?我當初可是一發入魂,就抽出了我家大人呢!”
見蓬丁不理他,他也不在意,光著白嫩的腳,踱著步子繞著蓬丁走一圈,他天真又善良道:“分點歐氣給你啦。”
……
不遠處傳來了汽車的聲音,蓬丁急切地站起身,是陳叔給他送石頭來了!
然而下了車,那人卻是嘉餘。
蓬丁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他迫不及待向嘉餘跑去,中途還絆了一跤。
嘉餘笑他傻乎乎的樣子。
“余余余余,你怎麼出來啦?我都還沒有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