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喊我一聲家主,那就聽我一句,馬上離開這裡。”
林七月根本不理會他的挑釁,慢吞吞地喝著茶,卻將風雨欲來的氛圍渲染到極點。
徐臻腰上一疼,轉頭見林至安危險的眯起眼睛;
“這是家主的命令嗎?”
林七月一頓,忽然露出那種被人逼至懸崖的無奈,與她靚麗的外表不符;“不,只是忠告而已。”
說完,站起來,不及林至安肩膀的身高卻也是生生撐起她家主的身份,“你要是覺得把徐姐姐牽扯進來也沒關係的話。”
徐臻被她悲憫的眼神盯得寒毛都炸起,不禁往林至安懷裡縮了縮,林至安把她抱得更緊,不客氣地說。
“這個不勞費心,我自然會護好她。”
“是嗎?”林七月低下頭,半響抬起來,笑的沒心沒肺,“那下次就把徐姐姐帶回家裡,我們好好說說話。”
然後握住徐臻的手,一如每個活潑可愛的妹妹一般,看不出一絲陰霾,“那麼下次見,徐姐姐。”
林七月走後,他們很快就恢復了開始的熱鬧,看起來絲毫不受影響,徐臻四處看了看,沒看見林至安的身影。
“二哥的話,剛剛出去了。”
林至遠跟人玩著撲克的同時,對她的動向也是一清二楚。
徐臻點點頭,便出了門,她就跟林至遠和林至朔熟,可是剛剛的事情他們的冷眼旁觀,徐臻生不出別的想法,別人的家事,不好評價。
至於林六月,從頭到尾都倒在沙發上小憩,不問外事。
走廊的燈很暗,過道很長,彷彿一條通往深淵的不歸路。
再聯想剛剛林七月的話,徐臻更是覺得陰風陣陣,一步比一步踩得小心。
林至安到底去哪兒了?
徐臻邊往外走,邊想著林至安讓自己冷靜下來。
“啊——”
一聲不算弱的哀嚎響起,徐臻下意識的緊貼著牆壁,過了很久,久到她以為自己出現幻聽,站起身子繼續往前。
“噗……致爺,求你,求求你了。”
不是幻聽,是真實的,真實到徐臻都能想象到那個血流肆意的場景。
怎麼樣?
徐臻知道這樣的時候根本不在自己的預料之類,甚至不在想象之中,她想要離開這裡回包間,可是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雙腿的顫抖提醒著她,她那直覺再次超乎常理的發揮。
只憑借一些話,她就能從中感受到不同尋常的殺氣。
林至安,
林至安——
你在哪裡?
她只能一邊祈禱著不被發現,一邊努力讓自己行動起來。
慢慢的,徐臻安慰著自己,緩緩地回過頭,一點一點的走。
砰——
徐臻猛的止住腳步,徹底僵住身子,心底被風吹起的漣漪慢慢的發展成波濤洶湧的巨浪,將她一下拍進漩渦裡。
“誰?”
離她最近的那個包間被開啟,一個黑乎乎的堅硬物抵住她的腦袋。
——徹底完了。
徐臻在被人扯進去時,心裡默唸著。
反而就有些淡定,左右不過魚死網破。
屋子裡更暗,有多少人她看不清,絕殺肅然的氣氛也讓她抬不起頭來。
“什麼人啊?”
一個魅態磁性的聲音問起,帶著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誘惑,稍稍漏出幾許的殺意,幾乎讓徐臻站不住腳。
這話是在問她,所以沒有別人答話,徐臻深吸了口氣。
“那邊包間的客人。”指了一個方向,徐臻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膽怯。
“客人?”那人嗤笑一聲不以為然,等到徐臻適應了室內的燈光才看清楚。
那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強大,在這一刻徐臻才能感受自己的貧瘠與弱小。
妖嬈魅惑,暗色絕然。
如同曼珠沙華般透著濃濃血絲的美,驚心動魄。
他只是輕輕的斜躺著,漫不經心的摸著手裡的銀色槍~支,沒有對準她,壓力卻幾乎沒得跑。
“挺不客氣的客人,覺得到哪兒都當座上賓是吧?”
咔噠一聲,子彈上膛,腳邊瀰漫出一絲紅色,順著地毯流向徐臻。
她忍不住後退,又強制性的停下,努力鎮定。
“出來找人,結果……”低下頭指甲刺進手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嚇到了。”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