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母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些,看著安然的目光帶著一抹詫異,像是沒有想到她居然還會記得自己討厭香菇一般。
“不知道安小姐是什麼意思,伯母都沒有說話,為什麼你就把伯母的碗給拿走了?”葉籽眯著一雙美眸,不滿地看著安然。
安然清柔一笑,水眸明澈如同不含一絲雜質的水晶般,直視著葉籽不滿厭惡的雙眸,“葉小姐恐怕不知道,司夫人吃了香菇是會過敏的,就是不知道葉小姐夾香菇給司夫人是什麼意思了。”
葉籽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看著身邊臉色不怎麼好的司母有些無措,“伯母,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吃不了香菇的……”
其實她知道,因為司母和司父回國那天晚上,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司語微就對她提過,不過她卻沒有記在心上。
“是啊媽,葉籽和咱們才剛認識不久,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啊。”司語微也幫她說話。
司母微微搖頭,看著面前換了一份的米飯,面色有些動容,心底像是滑過一抹什麼情緒一般。
“沒事,繼續吃吧。”司母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端起碗,姿態優雅地吃著。
司墨琛一直看著她們這邊的動靜,在看到安然把司母面前的碗拿走時眸中多了抹柔情。
葉籽見司母並沒有生氣,這才鬆了口氣,朝司語微遞去一抹感謝地目光。
“墨琛,你愛吃的糖醋里脊。”葉籽見司母這邊不討好,也不去理會了,她坐的離司墨琛最近,拿起筷子便夾了一塊糖醋里脊進他的碗裡。
司墨琛眉頭緊蹙,有些嫌惡地說道,“抱歉,我有潔癖。”
噗!
安然剛塞進嘴裡的如意卷還沒有嚥下去就差點給他這句話逗得噴出來,還好,她吃飯的定力一向很強,及時忍住了。
他有潔癖,他的確是有潔癖,但是這麼說可想而知葉籽的心理有多崩潰了,這不就是在嫌棄她的口水麼?
安然加了塊燒魚進嘴裡,掩去了嘴角的笑意,佛曰,幸災樂禍不好,不好。
可是她沒想到,司墨琛接下來的舉動更絕。
“然然。”他喚道,看也不去了葉籽煞白得就像一張白紙一樣的臉色。
“啊?”安然茫然地抬起頭,她正在和一隻大閘蟹做鬥爭呢,這殼真硬,可是有別人在這裡,她是不會像私底下那樣推給司墨琛讓他給自己剝殼的。
“碗給我。”司墨琛離她隔了兩個座位,他伸手輕輕敲了敲桌上的旋轉玻璃對她說道。
安然的眼睛瞬間就亮堂了,難道他要給自己剝殼?可是這樣好麼?
她抬頭瞅了瞅司母的神色,發現她並沒有露出任何不耐的神情來,倒也沒有再猶豫,把自己的碗放了上去。
司墨琛轉了一下旋轉玻璃,將安然的碗拿下來,然後把自己面前那個裝著葉籽夾來的糖醋里脊的碗推得遠遠的,端著安然的碗就開始吃了起來。
啥?
啥啥啥?!
大/BOSS你這是在做什麼?
安然瞬間就傻眼了,心裡一萬隻大包子小包子呼嘯奔騰而過,原來他拿自己的碗不是為了要給她剝殼,而是自己吃!
就連司語微也目瞪口呆地瞪著司墨琛手裡的碗,似乎不敢相信一般。
說好的潔癖呢,說好的嫌棄呢,大/BOSS,你讓葉白蓮情何以堪啊?
司母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司墨琛的動作,嘴角維持的笑容有撕裂的跡象,卻沒有說什麼。
但是葉籽的臉色,卻真的是白的徹底了,握著筷子的手都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她夾的菜,他動都沒有動就推開了,而安然的碗,被她吃過的飯和菜他竟然就能忍受吃的下去,這不是在膈應她是什麼?
葉籽覺得自己這頓飯本來是為了讓安然膈應,沒想到卻把自己給膈應了!
司語微一臉嫌棄地看了眼安然,再看著司墨琛,有些不贊同地說道,“哥,你幹嘛呢?那可是沾過安然口水的,你不是潔癖麼?”
司墨琛一臉的風輕雲淡,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優雅尊貴,好似手裡端著的不是安然的碗,而是一份最昂貴的美食一般,憑空連帶著這碗飯都優雅了起來。
“髒的東西和乾淨的東西,你會要哪個?”他聲色清淡,睨了司語微一眼。
“當然是乾淨的了。”司語微想也不想地就脫口而出了,說完之後,才覺得後悔,有些尷尬地看了眼葉籽。
她哥這句話,不就是說,葉籽是髒的東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