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心見他溫柔的眉眼,對自己溢滿了關懷之情,心中不由的愧疚不已。
失去的人已經走遠,自己如何還能冷落辜負身邊人,難道還要等到後悔的一天才能醒悟嗎?
一頓飯李琮心心事重重,食不知味,不覺就多喝了兩杯。
因為影衣身體特殊,醫生囑咐孕期自比不得尋常孕夫,晚上夫妻最好分房而睡,以防意外,李琮心近來在晚間又常常夢囈,是以這段時間以來,李琮心一直宿在東廂房,未與影衣同房。
這天她卻不想離開影衣,晚飯後,藉著酒意,抱著他便不撒手,一意與他同眠。
影衣對她從不懂得拒絕,何況這麼長時間,晚上亦是思念她的溫暖,便依從了她,兩個人相擁而睡。
不意晚上李琮心忽然坐起,影衣還沒有完全從睡夢中醒來,雙手已經被她縛在床頭,肆意欺辱。
影衣從未見過如此情形的李琮心,只見她一雙美目,再無平日裡的淡然柔情,輕蔑的俯視著自己,充斥的*讓她的眼睛透著駭人的血色。
不顧她對自己身體的汙言穢語,惡意謾罵,他盡力躲閃著,為了保住自己體內來之不易的血脈,他哆嗦著蒼白的唇,不停的低聲哀求與她,她卻充耳不聞。
暴行一直持續了大半夜,直到影衣終於不支,昏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清晨李琮心醒來時,看到眼前的慘狀,如五雷轟頂。
原來昨晚的噩夢都是真的!那個人又如上次一樣回來了,上次慕晨軒遭過的罪,又降臨到了影衣的頭上。
李琮心看著掉落在地上的一個靈符,想起了給了她靈符的老道士,難道他的話真的應驗了嗎?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緣分真的到了頭,這些日子頻頻夢到那個人,她真的要回來了!
影衣最後保住了性命,孩子卻沒有了。
李琮心無顏面對影衣,她無法想象影衣的悲傷,更無法面對他對自己失望憤怒的眼神,好幾天她都在外面遊蕩,直到深夜才回府。
她曾經去找過那個老道士,但是道院中人卻說從未見過。那老道曾說,上元燈亮照(兆)離合,難道一切皆是天意。
這晚夜深,李琮心剛從外面回來,一進書房,卻見房中點著燈,影衣坐在燈前等她。
幾日不見,他清瘦了很多,見她進來,一雙鳳目盈滿了秋水,站起身來,清淡如水的薄唇哆嗦著,竟說不出話來。
李琮心看著這樣的他,一雙手緊握成拳,兩個人怔怔的看著對方,半晌影衣終於說:“孩子沒了。”
剛說完這句話,他的淚水早已滾滾而下,他哽咽著,卻堅持繼續說道:“可是我不怪你。我來只是想看看,你還是不是我的心兒?”
李琮心聽他說到這裡,如何還能忍耐的住,走過去緊緊的摟住了他,不停的說:“對不起,是我沒能保護你,我罪不可恕,這樣的我死了你也不要為我流一滴淚。”
影衣聽她這樣說,將她抱得更緊,答道:“若是你死了,我又如何能活。”
燭光下,李琮心撫摸著他蒼白憔悴的臉頰,愛憐無限的鄭重說道:“答應我,若是真有那樣一天,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我只盼著你幸福快樂的渡過一生。”
影衣卻第一次不聽她的話,執意的側過頭不答。
正月十五上元燈節,華燈初上之時,四皇女李琮心死於心疾發作。
李琮心吃下可以使心肌痙攣的草藥秘方後,心痛之中,見那個飛揚跋扈的美豔女子,在空中氣的眼中噴火,卻最終無奈的消失在了靜夜之中,化為一片虛無。
七日之後,自李琮暄被幽閉以來,一再直緊閉的瑄王舊府大門終於開啟了,皇宮裡來人宣旨,赦李琮瑄之罪,按逍遙王遺願,承繼逍遙王位,及江南新建的逍遙王府。赦慕晨軒罪奴身份,賜予李琮瑄為夫。
慕晨軒在沉重的腳鐐被除去的那一刻,即不顧眾人阻攔,飛奔而去,他一路赤足在街上狂奔,血色的足印留了一路。
他一路闖入李琮心的靈堂,狀若瘋狂,門人如何能攔得住。直到看到李琮心的靈位和漆黑的棺木,他才如石塑木雕一樣站住不動,他不哭不動的站了一刻鐘的時間,便昏倒在了地上。
等他再醒來時,卻是在他原來起居的王府舊居的床上,寒燈如豆,影衣身穿一身孝服,一個人坐在他的身旁。
見他醒來,悠悠的說道:“你醒了。今日子時一過,她的頭七就過了,今生我這做夫侍的,也算為她盡了守靈的本分,便可隨她去了。”
他話音未落,慕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