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伊放下手中的東西來,笑道:“還早呢,多謝二哥掛懷。”老二隻笑笑,道:“放心,到時候哥幾個兒一定給你備份嫁妝。”
☆、小五義義結小金蘭 榮國府笑鳳訂新計
說來蘇伊和這幾個的結識,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前年過節的時候這轎子乘著過了那小涑口,人來人往的這喜兒便被撞了一下,剛開口準備罵呢,只聽對方是一個小乞丐,唯唯道“姐姐饒命,姐姐饒命”的,喜兒便也不忍多罰,只擺擺手,嫌棄讓他去了,可這小孩兒感恩戴德的去了,剛沒走多遠呢便被喜兒叫住了,原是這喜兒系在腰上的錢袋子沒了,那孩子見喜兒發現了,還沒多說幾句,便一溜煙腳底抹油跑了。
這喜兒哪是個能饒了他的,這便在大街上追了去,蘇伊不放心喜兒一個人前去,便也讓人趕忙隨了去,後來半天不見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卻是讓這小孩子帶到了老巢,那一處破敗的老屋,門上一塊“戴家”的大匾額。蘇伊走進去,瞧見裡面一群孩子,正在吃一盤三塊幹饃饃,見她們進來了,抬眼看著她們。
都是一群孤兒,無家可歸的,他們說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蘇伊從小養在府邸,不愁吃,不愁穿,未曾想到人間竟還有這般疾苦的生活,分明是和她的弟妹們一般的年紀,在府裡的孩子們還在挑食的時候,他們卻連一日三餐都沒法保證。
喜兒只央著,蘇伊心下不忍,便讓喜兒解了錢袋,去買了吃食。剛開始孩子們都不吃。有小孩子上來,便被前邊大一點的孩子攔住了。不吃。“吃罷。”方才只顧著看前邊,這後邊的破敗的廟宇裡還躺著個鬚髮花白的老乞丐。
一聲令下,這群孩子們才像餓狼撲食般上了。
閒談間這才瞭解道,這原來是個小家庭的模式,家裡的大人們出去了,‘做活兒開工’,還沒回來。
“四哥哥,四哥哥!”這吃著便瞧見那邊人來了,小孩子立馬起來撲向門邊,她抬頭略略看了,但瞧得是一個子高挑的年輕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只笑著瞅著圍著他的小的們,道:“小子們今兒可乖?”“乖!”“瞧哥哥給你們帶了什麼好吃的。”這邊將手拎起來晃了晃,竟是一條肥美的鯽魚。原是他下河去捉的。這便一片歡欣鼓舞呢。
待到他們回來了,這便結識了。都是一群無家可歸的,流浪的小子們年紀小搶不過年紀大的,自然沒有吃食,這便死的死,沒得沒,哪裡有人性呢,這看久了,便不忍心,在這底下發展組織了個小家庭,去養活。
幾個大人便是這幾個,要說靠什麼發家呢,一來沒錢,二來沒人,乞丐出身,一靠乞討,二靠扒手,三靠擺算命的攤子,捉一個人便說烏雲罩頂,再瞧一個便是綠運當頭,只管那坑蒙拐騙的勾當,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只得以此謀生,各行有個規,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念及相識,這蘇伊也不忍唏噓了。
自那以後,這蘇伊便常接濟他們,自己出不來,便讓喜兒他們給這裡送些衣物,吃食,銀錢。院子裡的孩子們,只管那蘇伊大善人,菩薩姐姐的一堆亂叫。後來有一次,她打道回府,路上遇見了這惡霸,由著他們解了圍,蘇伊心下感謝,這一來二去,也不只是誰起的頭呢,五個人竟擺了香案,義結金蘭,俗稱那江湖小五義,也是前話,無須再提,自那以後,這蘇伊自是更常常照拂,來的勤些,也是不提了。
說了會兒閒話,瞧見小孩子們那邊吃的也差不多了,蘇伊便招呼道:“清柔。”“是,小姐。”“去取了那裝藥膏的籃子來。”“是。”
這鬧市裡長大的孩子,便是爭個吃食,爭個彈弓,鬧出些摩擦來,添些彩是家常便飯,磕了碰了的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自一回這園子裡有一個孩子被打破了頭,這忙得請大夫問藥,順便請這大夫給這園子裡的一起問診了一遍,這蘇伊心下便有了個數,每回來的時候,除了吃食銀兩,總會帶些跌打損傷的藥物,給小孩子們檢查一番,上上藥。
“轉過身去。”蘇伊道。身邊一個小孩子邊轉過身去,她按著道:“這兒疼嗎?”“不疼。”“這兒呢?”“哎喲喲。”蘇伊便給他抹上藥。
這邊一個個過去,偶爾轉過頭來,便瞧見那四子的臉上,有一道紅印子,血在臉上結了痂,蘇伊瞧著心下腹誹,這是出去打架了?
是了,保不準去打架了也是有的。前些日子二丫頭被欺負了,回來哭,在後來,聽說那欺負二丫頭的小子被人打的鼻青臉腫,只說被麻袋蒙了頭,偏生不知道誰害了他。這四子平常對待自家孩子脾氣貌似好的很,卻最是個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