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生過來幫忙,聲音怪熟的。
我一抬頭,看到路東哲著急的臉,頓時遇到救星一樣,把狀況告訴他。
“趕緊打電話給你家的司機。”路東哲好像想到什麼,催促我打電話。然後把地上的傳單收拾起來。
我打給鍾叔讓他來。路東哲抱起昏過去的欣容快步走進7…11便利商店。這時我才注意到他身上的工作服,抱著傳單跟在後面。
鍾叔很快就趕到,把欣容抱上車,我緊緊的摟著她。在去醫院的途中,她忽然恢復意識醒過來了。
“我不去醫院,不用麻煩了,我要回家。”欣容的語氣有點虛弱,卻很堅定。
我不想勉強她,叫鍾叔掉頭。欣容說了個大概的地址,她還說:“阿思,你等一下回去補習社要你今天的工資,我就不要了。還有,已經做了快一個月,幫我辭職吧。麻煩你了。”
欣容交待完就閉上眼睛,我以為她又昏過去,緊張地喚她,她張開眼睛朝我微笑一下。那個笑隱藏著沉重的疲倦感。以至於多年後我還清楚地記得。
原來她的家在河堤附近,要穿過橋底。隔著人行道,我看到橋底牆壁上有一隻大大的綠色龍貓塗鴉,旁邊還塗了一行日文。很有趣的塗鴉。
看著欣容進了小區消失在樓道之後,我站了一會兒。抬頭張望,這小區四周的商品樓有一定歷史了,有幾面牆壁還漆著大大的刺眼的紅字——拆。殘舊的房屋,門前垂垂老矣的柺杖老人,夕陽也溫暖不了的角落,這一切無不散發著悲涼亦或市井的卑渺氣息。我忽然想起有一次和欣容派傳單,不知不覺走到我家附近。那一帶是別墅區,房子一間比一間豪華,一棟比一棟精美。我還記得欣容發現我家的房子時那種驚喜的表情。當然,她並不知道那是我家。
“阿思快看,城堡一樣的房子,在現實生活真的有呢。”欣容眉飛色舞地感嘆。
“是啊。”我心裡很尷尬,隨便應和著,這下不能告訴她真相,要不然她會下不了臺或者海扁我一頓,我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友誼可能會砰的碎掉。暫時瞞一瞞好了。
“住在裡面的人,如果是年輕的男生,那麼他一定像王子一樣,如果是女生的話就是公主,一定都很優雅高貴。”欣容已經陷入她的幻想之中了。
我抬頭看著自己熟悉的家,原來它在別人眼中是那麼高貴優雅的,可惜,我不是美麗漂亮的公主。
鍾叔載我到補習社。我向老闆說明了情況,他的臉黑得像掉進煤窖裡,態度臭得比泡在屎坑裡還要臭上好幾倍,我看著他那張剝削者般的臉心裡有點兒火。本來想拿了錢就走,以後再也不幹了。沒想到他訓人訓上癮,給了我錢還對我喋喋不休地說教。我捏著手裡的幾張人民幣,從來沒有過的憤怒。後來我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我把幾張有臭味的錢揚起來狠狠甩到他的臉上:“誰稀罕你的錢!”然後摔門而去。
辛苦了一個月,惡人見識過了,氣也受夠了,該回去過小姐般被人服侍的生活了。
可這安寧的日子也沒過上多少天,是誰又點上“茲茲”作響的火藥。
許欣容
日子一天比一天波瀾,像坐上雲霄飛車一樣驚險不斷。在雲梓天家發現了那個驚人的秘密之後,忍不住想找個人說說,又擔心事情傳出去,於是就找了小鶯。
剛放暑假,迫不及待想要掙錢,看到一家補習社招派單員,條件不錯,就叫上阿思一起去。本來是叫小鶯的,可她拒絕了。小鶯的外公病重,她要照料老人。
在找到工作之前的幾天都在家裡蹲著看肥皂劇。有天中午整理房間時,看到櫃子裡的衛生棉,忽然想起上個月沒有來例假,上上個月也好像沒來。心裡掠過一絲驚恐。
排球賽那天,喬中贏南中,心情很好,放學之後和雲梓天還有他的一群朋友去了KTV。雲梓天好像有什麼心事,啤酒一杯接一杯像喝白開水那樣暢達。我也喝了酒,但神志還清楚。我記得後來是我送喝得爛醉的雲梓天回家的。凌晨一兩點,他哥,衛臻早就睡了。我摸黑把還沒醉倒的雲梓天扶到房間。兩人倒在床上,呼吸的氣息在臉上縈繞。在那種朦朦朧朧曖昧的氣氛下,我們開始接吻,然後就發生了關係。
醒來的時候,雲梓天還在睡。我躡手躡腳地穿好衣服,背上包包準備離開,忽然想起什麼,回到床邊輕輕掀開被子尋找那抹紅色,已經乾涸了,顏色有點暗。我的第一次就這樣完成了。可以獻給喜歡的人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可是幸福所帶來的未必是美好完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