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掉到水裡,驚得忙跑出來,“姐姐,這是怎麼了?”
快招呼繡菊兩個扶著沈綰貞去正屋,進裡間屋炕上,繡菊就要跑去西跨院取主子衣裳,吳玉蓮見了,忙制止,“不用了,先把我的衣衫換上。”說吧,裡間屋櫃子裡找出家常穿的衣衫,繡菊兩個服侍沈綰貞換上乾爽衣裳。
這功夫,趙世幀等在堂屋,吳玉蓮把炭火盆挪到炕跟前,又找了床厚實被子給沈綰貞圍上,沈綰貞坐在炕上,圍住厚被暖和過來,吳玉蓮摸摸她頭也不熱,才放下心,騰出心思,埋怨道:“怎麼不小心點,冬天水涼,掉下去凍病了可怎麼好,沒的讓人擔心。”
沈綰貞心裡卻想著趙世幀一定等在外間,朝外間努努嘴,小聲道:“他還在外面。”
她聽見外間屋有走動聲,聽出來腳步聲是他,怕他焦急。
吳玉蓮恍然明白,今兒不是失足落水,安陽王對她有恩,救過她,她見過,沈綰貞又把二人之間一些事,隱晦地說出,方才急亂中,對安王她只是匆匆一瞥,沒來得急說話。
吳玉蓮看她這時候還惦記安陽王,衝她眨了幾下眼,抿嘴一笑,推開屋門,果然趙世幀聽見隔扇門拉開,一臉焦急問:“沈姑娘怎麼樣?本王已命人去請大夫,一會就到。”
吳玉蓮瞅著他焦急模樣心裡莫名感動,行了一禮,道:“王爺放心,姐姐沒事,暖和一會就好了,王爺如不放心,就進去看看。”
這時,外面人高聲道:“回王爺,大夫到了。”
這小鎮子上的就一個郎中,年紀不輕,鬍鬚都有些花白,聽說王爺請,不敢怠慢,鞋子都沒穿好急三火四地趕過來,見門裡站著一位頗有氣勢的男子,又聽都喚王爺,嚇得就要跪,趙世幀忙一擺手,“罷了,快進屋裡看病人。”
老郎中剛一屈膝忙站直了,裡間屋繡菊聽見請大夫來,忙打起簾子,那大夫趕緊進去。
安王不放心也跟進去。
沈綰貞坐在炕上,捂著厚被,又兼著前面火盆烤著,懷裡還摟著個小暖爐,熱得臉色潮紅,鼻尖都滲出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老郎中不敢耽擱,忙上前請脈,繡菊搬過來椅子,老郎中坐下,仔細請了脈,吳玉蓮一回頭,看趙世幀緊張地盯著那老郎中的臉,鼻子就有些發酸,心想,沈綰貞下了多大的狠,放棄了這麼好的男人。
那大夫請完脈,站起身,對著安王行一大禮,“老朽回王爺,這位姑娘身子骨健壯,無甚大礙。”
趙世幀懷疑地看著他,一皺眉,反問一句,“這位姑娘身子骨健壯?”
“回稟王爺,這位姑娘外表柔弱,身子骨不錯,底子好,王爺放心,藥都不用吃,就是有點著涼,喝碗薑湯,去去寒即可。”
趙世幀略放下心,吳玉蓮趕緊去灶下吩咐做飯的婆子煮薑湯水,巧珊機靈鬼,溜邊往外走,眼神示意繡菊,繡菊也不聲不響出去,輕輕拉上格子門。
趙世幀走到炕跟前,伸手去被子裡抓出沈綰貞手,握住,沈綰貞的小手溫熱,已暖和過來。
二人見面,一直氣氛緊張,沈綰貞沒及細看,此刻二人近距離面對,沈綰貞看他眼窩深陷,面色不好,有幾分憔悴,說不出的心疼,輕聲道:“王爺這些日子趕路,沒睡好,還是下去歇著吧!”
趙世幀坐在炕沿邊,把沈綰貞摟過來,抱在懷裡,“為何尋死?不想給我做侍妾就尋死嗎?”
沈綰貞要怎麼解釋自己不是尋死,是想逃脫,也不忍騙他,就沒出聲。
“我不會讓你做我的侍妾,娶你做嫡妻唯恐委屈了你,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珍惜你?放你走,是想讓你幸福,你過得好嗎?”
這倒把沈綰貞問住,自己幸福嗎?若幸福為何時時心裡空落落的,像是沒有著落。
沈綰貞晃晃頭,小聲道:“不知道。”
趙世幀恨極,低下頭,在她耳唇輕輕用牙咬了一下,在她耳畔道:“可我不好,整日茶飯不思,眼前總是你的影子,是上天派你來折磨我的嗎?”
沈綰貞趴在他肩頭,低低地道:“我也不好。”
“姐姐,薑湯得了。”
吳玉蓮知會一聲,二人忙分開,吳玉蓮進屋時,沈綰貞訕訕的,臉潮紅,避開她的眼,吳玉蓮笑呵呵地道:“王爺侍候姐姐喝吧!妹妹就不打擾。”
故意躲出去,趙世幀端碗坐在炕沿邊,餚了一勺,看薑湯冒著熱氣,用嘴輕輕吹吹,唇又捱了一下勺子邊,確定不熱,這才送到她嘴邊,沈綰貞薄唇微張,喝了一小口,低頭,眼裡的淚都快落下來,鼻子酸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