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神色,也一致地沉默,包括剛說了那句話的閻正謀。
柳甜愛並沒有再辯駁什麼,她大力起身後,就徑自地朝餐廳門口走去,但在餐廳門口時又停了下來。
她微微側頭,看向那個還坐得端正的姐姐:“我還記得爸爸以前告訴過我們,這人可以什麼都沒有,但不能沒有尊嚴,就算當年是我的錯,可被這樣侮辱,你還真待得下去啊,姐姐!”
這話極具諷刺,還能坐在那的柳情,在柳甜愛看來,就是個為了能夠嫁入閻家,哪怕不要尊嚴也要討好閻正謀的人。
恨意,讓她暫時忘了,就在今早,是誰為了她,不惜和閻正謀對上的。
就算她想起,為了計劃,她也不得不這麼做。
她握了握拳頭,不再回頭……忍得夠久了,是該讓一切都有個“歸宿”了!
柳甜愛離開了,柳情那張面癱臉仍舊沒有什麼變化,甚至,在冷然的空氣下,只靜坐了一會,就默默地重新拿起筷子,安靜地吃了幾口,又拿起湯匙喝了點湯,在她此時的肚子能夠承受的範圍裡停下。
再優雅地擦擦嘴,淡定地起身:“我吃飽了,叔叔,大哥,你們慢用。”
看著無事人般離去的柳情,閻封和閻正謀相對無言。
柳情來到花園的涼亭裡,穿著十二提供的足夠禦寒的大衣,坐在那張搖椅上,抱著抱枕在那輕輕搖動,望著天上的月亮和灑落的白光,突然詩興大發:
“床前明月光……”
“咳、咳咳!”
聽到男人憋笑時的咳嗽聲,走神中的柳情猛地清醒,在心裡暗暗叫糟,好像一不小心吟了一句,在此刻顯得很逗比的詩句。
她故作鎮定地朝聲音發源地看出,就見閻封笑吟吟地推動輪椅滑進涼亭裡。
“看來我都不用替你擔心的。”他含著笑意說道,末了,他還加了一句,“這詩不錯。”
柳情囧了個囧,臉部有石化的痕跡,毫不猶豫地決定轉移話題:“大哥來,是有話跟我說嗎?”
閻封失笑:“你是個很有趣的女孩。”
這大概是,至今為止,閻封對她最真心實意地一次誇獎,但這個誇獎,總讓柳情有種被損了的感覺。
“有趣的女孩不一定幸運。”她喃喃地回了一句。
聞言,閻封臉上的笑容收斂,發出一聲幽幽地嘆息:“我為我父親說過的話跟你道歉。”
“不,大哥,”柳情認真地回道,“是甜愛沒有分寸在先,該道歉的是我們。”
☆、223 她也需要熱血一把
閻封略帶苦澀地搖搖頭,不過也沒在這個對錯上跟柳情爭執下去,他推動輪椅來到涼亭邊,更好的看到被稍稍擋住的月亮。
他靜默良久,柳情也沒開口打擾他,直到他自己幽幽地嘆氣:“當年母親意外去世,我也成了殘疾,我父親一直很自責,他認為都是他的錯,是他沒保護好我們,是他毀了小戈的童年,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努力嘗試著補償我們兄弟倆,甜心,假如他有什麼做的不當的事情,看在小戈的份上,還請你寬解一二。”
柳情默了默,還是沒能忍住地問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總覺得有點奇怪,閻戈和他父親的相處哪哪都怪怪的。
閻正謀應該是個習慣決策的人,可他言語之間,似乎對自己的兒子帶著小心翼翼和討好,閻戈雖然沒有表現出對他父親失禮的地方,可也僅僅是當個長輩,多少帶了些疏離,對父親連對自己大哥一半敬愛都沒有。
不,他對她“母親”古慧琴,都比對閻正謀要關心一點。
這跟她看的霸道總裁裡,要麼和自己父親冷戰到底,要麼只能接受父親安排的模式一點都不像好嗎!
換做別人,她並不會多問,可關乎閻戈,她就想要知道更多一點,不是為了簡行打聽什麼,而是她自己單純地想要了解閻戈這個人而已。
閻封側頭看了她一會,微翹地嘴角稍稍放柔:“這個,你應該自己去問小戈!如果問的人是你,我想他會說的。”
他眼裡含著調侃的光,柳情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目光,白皙的臉頰上出現紅暈,幸好夜色幫她做了掩藏,但這麼一打岔,剛剛的話題也沒法進行下去了。
柳情想了想,準備問問閻封,她要不要勸閻戈按照閻正謀所說的,將婚禮推遲。可話才剛到嘴邊,十二跑了進來:
“甜愛小姐搶了一輛車的鑰匙,跑了!“
柳情瞳孔微瑟:“跑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