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絕不相信這個事實。
看著玻璃窗內,正對著同桌共進晚餐的長髮女人笑容滿面、侃侃而談的男人,舒怡呆若木雞,渾身發冷,腦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該做何反應。這就是他所謂的原因嗎,因為有了……新歡?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知道自己的腦袋一片空白,呈完全罷工狀態。
她艱難的轉頭,將視線從他臉上移到坐在他對面的那個長髮女人身上,從她的身材穿著看到髮型,再看向她的長相她的臉,然後突然有種晴天霹靂,倏然一震的感覺。
她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想看清楚那個女人和她上一世記憶中的那個女人是否為同一人,那個後來嫁給宣丞赫,成為讓所有女人——不管是已婚或未婚都羨慕不已的宣太太的女人——江靜絹。
沒錯,就是這個名字,上一世他老婆的名字,她記得很清楚。
這個女人終於還是出現了嗎?
宣丞赫腳步輕盈的走進電梯,鑰匙在右手食指上轉動個不停,好心情顯而易見。
今晚和江靜絹護士一起吃晚餐的感覺比他想象的還好,時間也過得比他想象中的還快,簡直可以說是一眨眼就過,他已經有好久沒感覺到如此輕鬆愉快了。
如果可以,他還真想明晚再約她一起吃飯,只可惜這樣做只會唐突佳人,畢竟一,沒有理由;二,他是一個有女朋友的男人。
想到女朋友,宣丞赫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好心情頓時不翼而飛。
走到家門前,他用鑰匙開門,推門而進,然後猛然一頓。
客廳的燈是亮的,這代表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與他冷戰了半個月的女朋友來了!他將撲上來歡迎他回家的小黃小灰推開,立刻揚聲叫喚。
「舒怡?」她不在客廳裡,會是在哪兒呢?房間裡或是浴室裡?
聽見他叫喚的聲音,舒怡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你回來了。」她說。
「你怎麼來了?」他有些驚喜的看著她問道。
「不歡迎嗎?」她反問。
「別開玩笑了。」他迅速回答,然後走到她面前,伸手將她擁進懷裡,低頭凝望著她柔聲問道:「不生氣了?」
她沉默了一下,不答反問道:「你在乎嗎?」
「當然!」他毫不猶豫的回答。
「但我怎麼覺得這兩個星期你好像如魚得水,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她微笑,像是開玩笑般的對他說,笑意卻達不到她的雙眼。
「誰說的?」他瞪眼道。
「我的感覺是這麼告訴我的。」她說。
「你的感覺錯了。」他皺了皺眉頭,終於發現她的笑不像笑,有些牽強,有些苦澀。
「怎麼了?」他問她。
「剛剛,我接到一通朋友打來告密的電話。」她沉默了一下才慢慢的回答。
「什麼朋友?告什麼密?」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問,眉頭皺得更緊些。
「什麼朋友不能說,她怕你會找她算賬。」她搖頭道,然後望著他,緩慢地接著說:「至於告什麼密,她說「猜猜我剛才看到什麼?我看到某人的男朋友和一個長髮美女在餐廳燭光晚餐。」」
他聞言,不由自主的渾身一僵,臉上表情也變得有些不自然,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
「她是我之前被隔離時,負責看護我的護士,我請她吃飯只是為了感謝她那一星期對我的照顧而已,沒別的意思。」他解釋的對她說。
「你在緊張什麼?」她平靜地看著他,緩慢地問道。深邃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一抹心虛。
「我哪有緊張,只是說出事實而已。我說的全是實話,你別胡思亂想。」他的語氣不自覺變得有些強硬,自己卻沒發現。
她沉默了一會兒,又以不疾不徐的語氣開口問他,「你認為我該胡思亂想嗎?」
「你來找我不是為了想和我和好,而是特地來找我麻煩,和我吵架的嗎?」他皺緊眉頭反問她,不想再繼續和她討論這個話題。
「你這麼認為嗎?」她還是那個語氣,陰陽怪氣。
「不是我這麼認為,而是你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他強勢道。「舒怡,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別無理取鬧了。」
「原來你覺得我這樣就是在無理取鬧啊,原來如此。」她怔怔地看著他說。
原來他所能容忍她的程度就只有這樣,不必吵,不必鬧,不需要潑婦罵街,也不需要一哭二鬧三上吊,只要多追問他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