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倒是很安靜,這裡沒有大城市的車水馬龍,也沒有大城市的燈紅酒緑。幾個小店鋪亮著燈,倒是將沒有路燈的小街道照出了一點亮光來。
褚魚獨自走著,陌生的街道,寂靜而漆黑的夜晚,她腦子裡又出現了許一冰的影像。
他回到安陽了嗎?有沒有按時吃飯?
這麼一想,她掏出手機,在通訊錄裡找到許一冰的名字,手指滑到通話鍵,又停住,他現在是不是在吃飯,或者是不是在休息。
她退出通話介面,找到資訊那一欄,在書寫欄寫了一句話:一冰,你回來了嗎?吃飯沒有?
發完資訊,她嘴角彎彎,心情好,忍不住哼起了歌。
就這樣,一邊想著心事,一邊哼歌,倒是很快到了車站。
到售票口一問,這一班的火車已經開走了。午夜十二點還有一趟火車,褚魚一看錶,好麼,等到十二點,還有四個多小時。
想著車少,打車也難,她先買了張十二點的票。反正,要是實在不行,就去打車,四個多小時,怎麼著也能打著一輛吧。
這麼一想,她就沒太著急。
晚上的車站,人不多,除了有急事的,沒人會在這個點還等車。
候車室裡的人很少,褚魚找到一個安靜的位置坐著,想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天裡走了好幾個地方,褚魚只覺得有點累,夜晚的候車室也並不怎麼暖和。褚魚走的匆忙,穿的也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還是覺得冷,也是累急了,就算冷,她竟也照樣睡著了。
再醒來時,她猛的想起許一冰,她急忙掏出手機來看。可惜,她發出資訊大概一個多小時了,許一冰卻一點訊息都沒有。
褚魚覺得有些不安,以往就算他再怎麼不喜歡交際,她給他發個資訊,他還是會回的。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褚魚心裡這麼尋思,手指就不自覺的翻到了許一冰的號碼,正要按下去,手機卻響了。
看號碼正是許一冰,她趕緊接起來。
“一冰,你在哪兒?”她急切的開口就問。
電話那頭卻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話:“是褚記者嗎?”
褚魚拿開手機看了一下,號碼是許一冰的,她又把手機放回耳邊。
“我是褚魚,你是?”聽聲音很像丁傑,她又不太敢確定。
“褚記者,我是丁傑。許醫生他……”丁傑停頓了下,卻讓褚魚十分著急,她很想問,許一冰的手機怎麼在你那兒,可她又不能這麼問,好像是在質問她,畢竟自己沒有立場。
“他怎麼了?你能痛快點說話嗎?”越是著急,褚魚的脾氣越壞,雖說沒有質問手機為何在她手上,卻忍不了她這吞吞吐吐的說話方式。
“許醫生出事了,我們回來的時候,路過一個拐彎,我們同車的一個護士被甩下車,差點摔下山。是許醫生救了她,可許醫生自己摔下了山,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現在他正在療區做手術。”丁傑一口氣說完,才喘了口氣。
“你等著,我馬上就回去。”褚魚聽到這個訊息,只覺得胸口像被什麼撕開了一樣。她上午看到他時還好好的,他怎麼就出事了。
她收好手機,抓起揹包就往外衝。
衝到門口時,正好和顧森然撞在了一起。
跟在顧森然後面的楊簡拉住褚魚,問:“怎麼回事?”
“我朋友出事了,我得趕緊回去!”褚魚說完就往外跑,楊簡想喊住她,她人已經沒了影。
顧森然站在原地看著急匆匆奔出去的褚魚,眼中閃過一抹羨慕。
“媽,能當她的朋友,其實挺好的。”這話說出來不知道是羨慕的多,還是嫉妒的多。
楊簡搖了搖頭,他們本來是想來給褚魚送點吃的,哪裡想到還是錯開了。
“咱們還是回去吧。”顧森然對楊簡說,既然人都走了,他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
楊簡點頭,兩個人也出了候車室。
好不容易打到了車,司機硬是多要了二百多塊。到了這個時候,褚魚已經顧不得司機的獅子大開口,她心裡著急,一路上不停的催促司機加速。
有一次,差點和一個大貨車撞上,好在司機的技術好,避過了。褚魚也嚇出了一身冷汗,不過,她倒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繼續催促。
司機趁著這功夫,又要加價,褚魚滿口應允。
車子開的飛快,到了安陽縣的醫療區的時候,褚魚的腿都麻了,下車差點沒站住。
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