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爸等著她繼續說,也不催促。
許哲慧略微尋思了一會兒,才繼續說:“不瞞你們,因為我的軍旅背景,我並不希望我的兒子將來的妻子是商人,我希望他能找一個同樣軍旅出身的妻子。這樣一來,既對他將來有好處,我也能放心。”
是的,她找到這裡來的初衷,就是希望許一冰能和褚魚斷絕來往。拋開她對商人的成見,她更不希望一個知道她家庭及齊玉飛的事的人在她身邊打轉。
現在,她既然看到了年輕時仰慕的人,她更不希望自家兒子嫁進來,如果萬一哪天男神知道了她家的那些糟爛事,只怕她永遠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了。
她的話讓坐在角落裡的許一冰身子微微顫抖,這就是他的母親,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枉費他還一直希望母親能祝福他和褚魚。
他咬著下唇,視線始終看著地板。
褚魚也聽到了許哲慧的話,她深深深深的看著坐在客廳斜對面沙發裡的女人,她的臉此刻微微泛著紅色,看起來好像是個多麼不善言辭的女人,可是當她講出這些話之後,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明眼人都該知道了。
她圈攏住許一冰的腰肢,在他抬起頭來的瞬間吻住他的嘴唇,這一個吻並不長,末了,她舔了舔他的唇瓣,悄聲在他耳邊說:“別生氣,氣壞了沒人替。要不,一會兒我們就回房吧,這裡爸能處理好。”
褚魚完全相信自家老爸對這件事的處理能力,畢竟國與國之間的事她爸都能遊刃有餘,這一點人際之間的事還擺不平。更何況,看剛才的情形,這女人分明對她爸還有那麼點非分之想呢。
褚魚完全忽略自家老媽在這件事上會出現的意外,就打算溜之大吉。
許一冰被褚魚吻了一下,剛才胸口的滯悶已經消散了,他有點迷濛,看褚魚胸有成竹的樣子,他還有些迷糊。
“可是爸……”他剛想說什麼,就被褚魚以一指堵住了嘴。
“爸不會怎麼樣的,再說,你覺得爸會讓他孫子的爸受到傷害嗎?”褚魚對於老爸的護短可是相當有自信的,現在許一冰可是重點保護物件,她爸說什麼都不會讓人欺負了去。
“哦?許軍長的意思是我們家褚魚配不上你們家兒子嘍?”褚爸笑眯眯的說,似乎只是在問今天天氣怎麼樣那般自然。
只有瞭解褚爸的褚媽和褚魚知道,褚爸越是表現的平常,那麼可能後果會越無法預料。
“啊?不不不,當然不是,我,我只是,只是覺得……”許哲慧趕緊擺了擺手,哪裡還有威風凜凜的軍長的意思。
今天,她獨自前來,就是不希望把事情搞大。她只知道褚魚的母親是個商人,在她看來商人就沒有乾淨的,官商勾結,政商勾結,她不打算攀結這樣的親家。對於許一冰,她的兒子,她還是有些瞭解的,如果她以強硬手段逼迫他,他不會聽,那麼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將他逼到沒有退路。
她聽說褚家在商界可以算得上是名流,那麼豪門之中最忌諱的就是有個有汙點的女婿了吧。
所以,今天她打算把自己手頭上掌握的東西一一擺在褚家人面前,讓自家兒子知道商人的嘴臉有多醜惡。
哪裡想到會見到昔日的男神偶像,這讓她起初有了點退縮,但轉而一想,她的男神居然嫁給了商人,這還是真讓她受了不小的打擊。
在稍稍思考了一會兒後,她還是決定將來之前想好的計劃繼續執行下去。
許哲慧沉默了一會兒,冷靜的抬頭,露出一個自認為得體,別人看起來極為彆扭的笑容來,說:“吳主任,當初我的確很仰慕你……的才華。我也很希望我的兒子能成為你們家的女婿,只是有些事我還是不得不說出來,否則,我也覺得心裡不得勁兒。”
她的語氣有那麼點類似於為難,又好像是義正辭嚴,當然她以褚爸年輕時候的職位稱呼,很有些懷舊意味。
褚魚本是打算扶著許一冰站起來回臥房去,但在聽到許哲慧說出這麼一句模稜兩可的話後,忽然停住了動作。
她沒想到許哲慧居然還能這麼直白,仰慕?倒是有趣。
許一冰也因為母親說出仰慕二字,而詫異的看向客廳中的人。
許哲慧笑笑,完全無視褚媽那殺人的眼刀。
褚爸則是端了茶杯,慢慢品起茶來。
“許軍長想說什麼,不妨直說,既然都快要成親家了,什麼事說開了總是好的,對吧。”
褚爸放下茶杯,徐緩的說道。
那種慢條斯理,很給人一種安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