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但即便在喝醉的情況下，腦子也是比她清楚的。
看到沈墨頹然地靠在沙發上，轉動著酒杯。半晌才聽得她道：“從一開始我就是錯的……可是事到如今，我仍舊不後悔，而且一丁點兒挽回的意思都沒……”
“呵呵……”沈墨笑得十分苦澀，轉動著酒杯，喃喃道：“而且我已經沒有挽回的機會了。”
看到沈墨這個樣子，沐九歌很心疼。可心裡也很慶幸，慶幸他今天約了沈墨出來。如果他今天沒有非要拉著沈墨出來喝酒，沈墨就連一個發洩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知道蕭北對沈墨好。可是有些時候，越是這種好，反而約會成為她的負擔。
或許有一天，他也會成為她的負擔。只是不同的是，沈墨願意扛起蕭北這個負擔，無論她有多辛苦、多疲憊，她都捨不得放下。可是他呢？沈墨一定會決定甩掉他這個負擔。
沐九歌的心裡也很難受，自己喝起悶酒來。
原本是打算安慰沈墨的，卻沒想到變成了同是天涯淪落人，一起對著喝悶酒。
兩人喝多了，直接躺在酒吧的沙發上就睡著了。好在他們特意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而且點的酒水價格不菲，並沒有人過來叫醒他們。
凌晨一點多，沈墨猛然一個激靈，醒了就立刻看手機。可是已經一點多了，她手機裡，卻仍舊沒有蕭北的來電。蕭晴可能沒在家，也沒打電話給她。
看著手機裡乾乾淨淨的螢幕，沈墨的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這個新開的酒吧人氣很旺，而且徹夜不打烊。雖然已經凌晨一點多，酒吧裡卻仍舊有不少客人，喧鬧得很。
沈墨拍了拍沐九歌：“喂，醒醒了，我們該回家了。”
“嗯……”沐九歌翻了個身，顯然並沒有醒來的意思。
但隨即，就猛然一個激靈，忽然意識到他是和沈墨在酒吧裡，而不是在自己家裡！
“幾點了？”沐九歌抖了抖沉重的頭，問道。
“已經凌晨一點多了。”沈墨道。
“哎呀！”沐九歌一拍大腿，拉起沈墨就往外跑。
甩了一大疊現金給服務生，急匆匆道：“我得趕快送你回家！不然蕭北一定罵死我！以後再想要約你出來，估計是要比登天還難了！”
酒吧里人很多，他們左躲右閃的，因為靈敏，倒也很快到了門外。
沐九歌沒開車，為了避免在路上被人發現，他們是開著沈墨的車來的。沐九歌拉著沈墨，把她塞進副駕駛，自己去了駕駛位。
看到沐九歌急匆匆的樣子，沈墨卻沒事兒人一般笑道：“別急，安全要緊。”
“別急？”沐九歌看著沈墨，半晌，才明白過來：“你和蕭北吵架了？”
沈墨搖搖頭，道：“沒吵。我自己做錯了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也不想解釋。”
“那就是冷戰了”，沐九歌道，“哎……得，我今天約你出來，一定又加重了你們之間的火藥味兒。原本是要幫你放鬆心情的，反而弄得更糟……”
看得出，沐九歌很是懊悔。
“九歌，謝謝你。”沈墨側著頭看著他，說得很認真。
沐九歌嘆了一聲，也認真起來：“謝我？我覺得我是在害你……”
“我他媽的到底在幹嘛……”沐九歌自己咬牙啟齒地低估了一句，發動了車子。
可能是怕沈墨會吐，雖然很著急，但沐九歌仍舊很穩地開車。這個時候正是查酒駕最嚴的時候，沐九歌一路都很小心。但少不了還是會遇上麻煩。
不想惹麻煩，戴著大墨鏡、大口罩，直接塞了一疊鈔票給交警。對方自然識相，很痛快地放行，不再刁難。
從出奧宇辦公樓到此刻，他們始終沒有注意到緊隨其後，不遠不近跟著的一輛車，以及不斷按動的快門聲。
到了蕭家老宅門口，看到是沈墨的車，守夜的保安立刻放行。
沐九歌把沈墨送到主宅樓下，道：“用不用我上去和蕭北解釋一下？”
沈墨搖搖頭：“估計他正睡得香呢。放心吧，他不會和我發火的。你沒開車，我讓守夜的保鏢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家的保鏢別把我當賊一樣抓起來就行了。我自己走出去吧，路上打車。”
“從主宅到大門，好長的距離呢。而且這個時候，這邊也不好打車。別犟了，你跟我進來，我給保安室打電話。”
沐九歌搖搖頭，道：“我在外面等。”
沈墨開門，卻看到大廳的燈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