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著一直淡淡的看著她。不言不語。
再有幾杯酒下肚。青衣已是直不起身子來。但嘴上還叫嚷著“我可能喝了。在我們大草原我們都是拿碗大的酒杯來喝的。可是……怎麼……你們離妝苑的酒怎麼這麼烈啊……”
妝娘又端了一罈子酒上來。她笑著將酒罈放在一邊。道:“咱們離妝苑的酒可是數一數二烈。公子喝的便是那是傳聞中的一杯倒。這公子喝了這麼多杯才倒。也算是好酒量啊。”
“再怎樣好的酒量。也是無法和妝娘相較。至今本王還未發現喝酒能勝得過你的。”淵著淡淡的笑著。
妝娘未謙虛反駁。只是紅唇向上微微揚去。輕笑應下。像是相識多年的老友一樣。
一旁的青衣早已呼呼大睡。不再言其他。
曼紗華道:“今日已晚。又不知她家在何處。不如就讓她在這裡留宿一晚吧。”
“也好。”淵著應允道:“只是。不能住在東夏樓。妝娘。你給她再安排一個上房。”
妝娘躬身道:“要不要再叫幾個姑娘前來相陪。”
“不用了。她並非男子。”
“怎麼著哥哥也看出來了。”曼紗華一臉吃驚。她本以為這些微小的細節只有女子才會注意得到。不想淵著也能分辨得出。面前的青衣是女扮男裝。
淵著但笑不語。
妝娘前去了幾步。仔細的又瞧了趴在酒桌上的青衣。順著白皙清秀的面頰向下看去。只見胸部本是平川的地方。稍有隆起。她恍然巧笑道:“妝娘真真是眼拙了。面前的可不就是女子嗎。王爺和曼姑娘可真是觀人入微。妝娘這就去安排恩人的住處。”
妝娘叫來了幾人將青衣抬去了前殿的上房。淵著等著曼紗華入睡。這才退出了東夏樓。
“去查查這個姑娘的底細。”淵著負手而立。面如秋月。淡淡道。
“是。王爺。”妝娘應道。
天未亮時。妝語嫣與小兔便回了離妝苑。小兔躡手躡腳的上了東夏樓。路過曼紗華的房屋時。卻發現裡面的燭臺還亮著。
小兔輕叩房門道:“姐姐這是醒了嗎。”
“進來吧。”
小兔進門反手關了木門道:“姐姐這是一宿未睡。還是已經醒了。”
“已經睡醒了。夜裡入夢短。在家的時候。這個時辰怕是早已吃過早茶便開始看書作畫了。只是不想在這裡天亮的遲一些。大家也起的比較遲。昨日貪睡。今日我是再斷斷不肯了。”
小兔打著哈欠道:“我們在王府還洠��荒亍9薌蟻怖志桶鹽頤牆釁饋懟8銑鰜砈恕K凳僑夢頤竊縲┗貋砼略獗鶉艘槁邸P⊥靡�怯薪憬閼庋�氖奔浜突�帷R歡�咳賬�餃丈先�筒嘔崞鵡亍!�
“就知道你懶。”曼紗華掩嘴輕笑。轉眼瞥見了小兔身上的衣衫。這是還是自己在東夏時的衣裳。花樣料子都遠不如現在的好。穿在小兔身上看似也有那麼一些不合身。是該好好做件衣服給她了。
“寧京城哪家的綢緞莊比較好。等會開店了。你帶我去。我們挑幾塊布料做些衣裳。”
小兔隻手捋了捋額前的碎劉海。想了想道:“有。有一家特別有名。老闆是近年來寧京城崛起的大商人之一呢。他家實施的壟斷貨源。所有好貨都是他家先有。然後過一個月別家才會有的。”
“好。白日。你便帶我去這家。”她坐在梳妝鏡前。從銅鏡內反射出小兔坐在後面。不停的打著哈欠揉著眼睛。她溫和笑道:“你回房去睡吧。中午我們用過午膳再去也不遲。”
“好。姐姐小兔先回房了。”
日出炎炎。在房內曼紗華已經看了兩個時辰的古卷。越看越是靜不下心去。這天淵國夏日的氣候怎的如此悶熱。即使不站在大太陽底下曬著。靜坐在房間裡也能出一身的汗。
原來在東夏宮時。夏日若是長時不下雨。父王便會命人在她的巫女居放置許多的冰塊。現在在這裡光是把羽毛扇子是遠遠不夠的。只是不知她若是開口要冰塊。是否為難了妝娘一些。
這裡的哪個房間也從未見聞要冰塊這一說。
不。還是不要徒添麻煩好了。
“熱……”
“咚咚……咚咚。”
門口處傳來一聲不急不緩的敲門聲。曼紗華忙抬手將領口的紐扣繫好道:“請進。”
木門輕輕被推開。一襲藍衣的妝娘手捧晶瑩白潤的玉碗前來。她看著曼紗華才擱下了手中的佛扇。端坐在一旁。另一邊還放著書卷。只是額頭上早已是汗跡斑斑。妝娘巧笑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