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玩耍。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好像在得知石道長還有望回來之時,自己,一直是緊繃著弦,道長便是一切動力,所做的也全是為了道長,但是道長知道嗎?伊鶴,你的伊鶴,她不覺得累,不覺得這是徒勞。
“怎麼還不告訴他,他心繫之人如今危在旦夕?”
水神敏捷回身,作好隨時開戰的架勢,“什麼時候,河君還能自由出入我水晶宮了?”
河君也不惱她忽略自己的揶揄,又繼續道:“我說水神啊,咱好歹鄰里一場,你可真夠絕情的,我府上大門可是隨時向你敞開的呀,只是你忒不領情,都六百年了,您這尊駕連一次都沒臨幸寒舍呢!”
水神仰天長笑,撫著腰的素手不住顫抖,是真的覺得好笑了,半晌才將將停下,可還是偶爾顫著雙肩,“看來我還真的得去一趟了,畢竟,我的人,現在被你無故搶的去了。”
河君心情大概是不錯,不然他聽見水神這話怎麼會不怒,反而面色紅潤了起來,也不知道砸暗自興奮個什麼勁兒。
☆、第 9 章
六月初一,百花齊放,玄女大會如期舉行。
沁桐殿內,一大清早便不安分,鬧開了一鍋粥。
“快快快,拿我的官服來!”
“主上,官服早沒了。”
“什麼早沒了,好端端它自個長腳跑了不成?”
“您忘了?自從六百年前的那次天地大會上,您與中河神服飾相撞後,回宮就一把火將之燒了呀!”一旁蚌精為難地提醒著。水神倒是真忘了,與河君的過節想必就是那時起始的吧。
“是我嗎?明明是那臭老龜剽竊我的創意!”水神火急火燎地挑選著髮飾。
“那主上,現下打算穿哪一套赴會?”蚌精手中捧著十幾套羽衣,戰戰兢兢地問著。
水神輕眺一眼,“你這選的都是什麼,穿這些,我還如何在會上豔壓群芳,給玉綰吶喊助威?把一開始那套拿來吧。”
蚌精連忙跪地尋找那套一個時辰前被自家主上口口聲聲揚言不夠精緻又隨手扔到哪個角落也不得而知的絳紫色曳地望仙裙,臂上挽迤著長約丈許的煙羅紫輕綃。
正當水神不緊不慢解著繁複的血紅色合歡羅衫,準備套上一開始的絳紫色時,疏枉如風一般衝進石簾,在水神面前大口喘著粗氣,而滿室小妖都修為極好地保持著驚呆的模樣愣在原地,儘量不發出奇怪的聲音。
片刻後一隻小妖許是終於堅持不住,手中翡翠珠子倏地落地,清脆的響聲迴盪開來,拉回眾人神思。水神低頭見自己連腰帶還未解下,依舊完整的袍子,才轉頭對蚌精吩咐道:“看茶!”
疏枉也自知無禮,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先別急著喝茶了,四安村出事了。其實不光是四安村,這一帶水系不知怎的,突然乾旱無比,綿延數百里外,直逼甘棗山,流經之地,草木枯萎,莊稼顆粒無收!”
小妖們驚慌不已,人界將有大難。
水神不慌不忙地開啟水鏡,果見四安村裡乾旱異常,別處的逃難人趕至四安村卻無處落腳,村口已聚集了一幫難流民,個個面黃肌瘦嘴唇皸裂,想是已飽受飢渴之苦。四安河有自己坐鎮,鳴蛇暫時還不敢輕舉妄動。
“甘棗山?”水神輕輕重複著,突然恍然大悟,“若此山都危及到,那大地水源豈不是會流逝。再者,甘棗山就是籜草所產之地啊。是河君,他有意與我過不去,只是,沒有我的水令,他有何能耐調得動三川四海之水?”
疏枉也緊鎖眉頭,顯然是有著相同的疑惑。
“除非……鳴蛇出世!”水神半晌後出聲,死死地盯著疏枉,驚訝之餘急急招來多年未使用的九截鞭,希望手法還未生疏,拉過疏枉便往甘棗山方向趕去。
途中疏枉越發疑惑,“鳴蛇怎會輕易出世。如今世道太平,它更沒理由……”
“你瞭解鳴蛇嗎?”水神打斷他。
疏枉聞言,略有些不自信起來,畢竟他也只是在古籍上瀏覽到一些,並未親眼見識過。思考後回答:“我只知鳴蛇煞是兇險,長眠於鮮山之下,對世間一切邪惡極其敏感。若世道昏暗,此獸便有機可趁,甦醒後遇水則飲,所過之地絕不剩下一滴水。鮮山與甘棗山的水流同屬一系,它這一出現,把自己本窩都禍害了。”
水神聽完苦笑道:“你知道的這些算不得秘事。話說上古神造世間萬物時,不偏袒一方,不削及另一方;太過強大的必將消亡,太過弱小的也不免被淘汰。若南海有難,這世上另一角必是國泰民安,這便是萬物的平衡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