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眼睛都不眨,就一把火燒死他們?這得有多狠的心,才能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啊?”
說著,顧夫人如淬毒一樣的眸光又緊緊盯著溫暖,地上的她像一隻小小的螞蟻,只消顧夫人一句話,就會被折磨得體無完膚。
見顧夫人看過來,她下意識地爬到顧晟的腿邊,不停的扯,不停地流淚哭泣,不停哀求讓顧晟救她。
顧夫人哈哈大笑,顫抖著指著溫暖,突然一腳踹了過去,正好踹到溫暖的肚子。
“這個女人,當初你爸爸明明有機會帶著你妹妹逃出來的,若不是她把門反鎖了,甚至連窗戶都不例外,他們又怎麼會葬送生命?你對不起自己九泉下的父親以及妹妹,現在還有臉面維護她?”
越說,顧夫人就越氣,腳下也用力,再踹了幾下。
溫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伯母,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而不是故意的,我當初氣瘋了,我真的氣瘋了,我~~~”
她臉上的表情痛苦而又扭曲,溫暖此刻的樣子,慘不忍睹,已經不足以形容她。
若是以前看到這麼悽慘的場面,喬嘉萱估計會為這樣的女人求情,可聽到顧夫人的話之後,她也只是抿了抿唇,卻沒有為溫暖說任何一句話。
自作虐,不可活,溫暖既然能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自然要受到相應的代價。
但不能真的由著顧夫人來,否則今天的事,還不知道要成什麼樣呢。
她求助地看了顧震一眼,又走到顧夫人的身邊,攙著她,幫她順氣:“媽,彆氣,壞人一定會受到懲罰的。你別因為她髒了自己的手,得不償失啊。”
顧夫人氣急敗壞,又怎麼會聽得進去?
剛要再對溫暖動手,突然被顧晟制止了。
他冷冷地看著自己那情緒失控的母親,一字一句地問:“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你把溫暖殺了,看著你被冠上故意殺人的罪名,看著您由高高在上的貴婦變為階下囚,看著我自己變成孤兒?”
一聲又一聲的有力質問,讓顧夫人面色微變,而顧震,也嘆了口氣。
何嘗不是?阿晟說的,也有道理。
那段時間的兒媳婦,整個人如瘋了一樣,不管怎麼勸都勸不聽,誰勸她放了溫暖,她就想刺蝟一樣,狠狠地反擊。
溫暖年紀這麼小,壓根受不了什麼懲罰,她這麼做,是太過偏激了。但媳婦對溫暖動用私刑,也是不對。
他雖然為兒子和孫女的死感到悲傷,卻沒被悲傷氣得失去理智。
顧夫人被兒子質問了幾句,冷笑著點點頭。“好,當年的事情,就這麼過了,現在,你老老實實給我交代,你們這些年是不是一直保持著聯絡?”
她狠狠地瞪著自己的兒子,此刻的顧晟,已經被孤立起來了。
因為他站到了爺爺以及母親的對立面,在顧夫人得知溫暖也在這個城市的時候,這一場對峙就已經不可避免。
顧晟知道,現在的自己,逃避不了任何事情,所以他點頭了。
“好,好啊!你給我說,為什麼明知道她是殺父仇人,還要處處幫她?”
顧夫人滿含怒氣的眸子剜了溫暖一眼,“她的病,你為什麼要插手?對於這種心思惡毒的女人,就該讓她活活病死,而不是你來幫忙。”
溫暖瑟縮了一下,悽苦地看著顧晟,心底只恨自己為什麼要去酒店。
沒去的話,就不會被顧夫人知道自己的行蹤了,更不會有今晚這一幕了。
顧晟看了溫暖一眼,冷靜地說:“她於兒子有恩。”
這是他為何處處幫著溫暖的目的。
“有恩?什麼恩?什麼恩情,還比她殺死你爸爸還大?我倒要聽聽,看看她溫暖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好事,要你不顧她是殺父之仇處處維護!”
顧夫人沒有絲毫妥協,咄咄逼人地問。
今天要是沒給她個合理的答案,她勢必不會原諒自己的兒子。
隱藏了這麼多年的恨意被牽扯出來,她正是需要發洩的時候,不管發洩的物件是溫暖,還是顧晟,她都不會客氣。
“她救了我的命!”顧晟吐出短短的六個字。
眾人驚愕地看著他,顧晟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玩笑的成分。
知道他們還在懷疑這句話的真假性,顧晟進一步解釋:“當初那場火災,如果不是她,我也葬送在那裡面了。”
完整的解釋,沒有換來顧夫人的鬆口。
她冷冷地看著顧晟,譏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