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一聲聲清脆用力的叩頭之聲響在寂靜的房間之中,賴秋桐坐直了身體,看著那瘦弱少年無措的舉動,無動於衷。
梵淵神色複雜地盯著面前完全看不清的少年,袖中雙手已然掐出了血,她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要用這種自虐的舉動和行為來阻止他將要做的一切?!
“嘔——”
心中絞痛,甚至比千萬把鋼刀割過還要難受,他終是忍不住,又嘔出了一口血,少年聽到頭頂的聲響,停止了磕頭,抬頭怔怔地看著他,正好對上那人深暗的目光。
他看到她額頭上已經磕破了血,雙眼通紅,蘊著的淚水搖搖欲墜,最讓人不忍看見的是微微顫抖著的唇瓣,彷彿在懸崖邊上被狂風吹得開裂的花,翕翕動著想要說一些什麼,卻終究說不出。
梵淵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扭了頭,低聲說道:“陛下,將這個小廝趕出去吧。”
他頓了頓,似乎下定了決心,“不用她侍候了。”
“公子,是奴才的錯,請您原諒奴才,奴才下次一定不會再逾規!”少年一聽見梵淵要徹底將她趕走,也顧不得那麼多,跪著前行至梵淵身前,攥著他的大袖苦苦哀求。
袖底之下,她握緊了梵淵的緊攥著的手,鮮血早已從他的掌心流出,黏稠糯熱,逼得她流淚流得更兇。
梵淵看著她微微仰起的臉頰,以前他極喜歡看她這一雙眸子,也總是希望有一天她的目光能專注在他一人身上,但是如今,曾經的期待變成了真實,他又是覺得那是這麼殘忍,他想伸手擦掉她的淚,他想輕輕摟她入懷,告訴她不用害怕,那只是區區蠱蟲,一時半刻不會要他的命,但是,這一刻,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聲息不動地任由她握住自己帶血的手,連看她一眼都沒有勇氣。
賴秋桐在一旁一直看著並沒有作聲,她總覺得這個小廝大膽得可以,明明只是叩著頭,叩著叩著居然來到梵淵面前,還要攥著他的袖子不放?
她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