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久等了。”
當先進來的並不是誰,而是這個國度的主人,賴秋桐。
賴秋桐並非是一個人前來這裡,她是這個國度的女皇,就算只是微服出巡,也少不了一大隊侍衛、宮侍跟在後面,前呼後擁地出現。
只是,若然細心觀察的話,不難發現,賴秋桐身旁居然一個宮女都沒有,侍候她的,清一色都是男子。
她似乎走得極急,衣帶當風,髮鬢亂了一絲,一雙像是會說話的眼睛也似是撩了火那般,藏有急切和焦灼。
門被開啟,外面寒氣一擁而入,梵淵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低低咳嗽了一聲,抬袖掩飾著吐出了一口血。
依然是一副平靜的表情,儘管渾身像被蟻噬,熱血沸騰得不受控制,他仍舊不為所動,站起行了一禮,“陛下,您怎麼來了?”
語氣中帶著深深疏離和客氣,但是又硬是讓你挑不出半分毛病。
“嗯,想起今天是特殊的日子,所以就來看一看你罷了。”賴秋桐微一皺眉,不悅僅是一閃而過,而後她撫了撫髮鬢,來至他身前,身後跟著她的一名男子也隨之而動,跟在她身後一步,形影不離。
“國師也來了?”梵淵含笑看向賴秋桐身後的緋衣男子,語氣頗有些微妙。
要說起這名國師,可是有一匹布那麼長的故事要說,梵淵眉眼微動,忍著不適,又看了賴秋桐一眼,隱帶揶揄和譏諷。
賴秋桐心中一滯,有點兒惱怒地往後看去,果然看見孫子明站在自己身後,寸步不離地保護著。
孫子明是她的青梅竹馬,也是摩梭國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國師,位高權重,卻偏偏是她的青梅竹馬,能左右她人生的很多事情。
就好像當初,她之所以能脫穎而出,登上這個女皇之位,亦是因為他。
現在,她忤逆了他的意思,立了梵淵這個身份特殊的雋秀男子作為自己的皇夫,更是令他心生不愉。
只是,這次她並不會輕易再退讓。
什麼決定他都能幫她做,唯獨娶夫方面,他不能替她下任何決定。
“你怎麼穿這麼少的衣服?萬一著涼了怎麼辦?”賴秋桐當作聽不見梵淵話語裡的譏諷之意,親自取了一件披風給他披上。
梵淵仍舊微笑看她,默不作聲地讓她幫自己披上,靜待她的下文。
賴秋桐來他的房間裡看望他並非偶然,她自然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過來……也只是想讓他屈服罷了。
“孤想單獨和鳴鹿說一些話,你們先退出去。”賴秋桐看了身後跟隨的宮人和侍衛一眼,最後目光落至孫子明身上,很明顯的逐客之意。
孫子明打一開始就不喜歡梵淵,自賴秋桐將他救回來並將他立為皇夫之後就更加是不喜歡他,現在要讓她和梵淵單獨呆在一起,無論是什麼原因,他都不同意。
“微臣其實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鳴鹿先生,今晚難得有機會,不想白白浪費。”他回答得畢恭畢敬,饒是賴秋桐也奈不了他的何。
但是,接下來她要做的事情……可是真正關乎她的終身大事,雖然說一次不成功,她還有第二、三、四……次的機會,然而,別人可能不清楚,她對梵淵的態度可是清楚得很,梵淵絕對不像是表面這般平靜善良,他定然在謀劃著一些什麼,又恰好祈風那邊傳來了訊息,說是那個人不見了,祈風國亦處於百廢待興之中,若然讓他知道那個人已然從祈風國逃出,不再受他人掌控,那麼他會對待他們之間的婚事?是維持原來的態度還是想盡辦法出逃?
賴秋桐自認自己並非是一個患得患失的人,可是在梵淵的問題上,她真心輸不起。
是以,這一次的機會必須要好好把握,無論怎麼樣,都不能放棄。
“鳴鹿身上的傷勢還沒恢復,國師有什麼可以遲一點再來請教。”賴秋桐耐心漸漸被磨盡,語氣也逐漸冷硬起來。
孫子明清晰看見她眉宇之間有一絲不耐一閃而過,心下悽苦,他只是一介臣子,無論對她的感情有多深……都是無法逃過君臣的命運。他是知道賴秋桐在梵淵身上下了雙生蠱的,而雙生蠱每月發作一次,每次發作都要用她身上的血才能解,而她的血雖是藥,也是毒……
孫子明不想再想下去,與賴秋桐僵持了片刻,終是帶著身後的侍從出去。
只是,偏偏孫子明將全部侍從帶了出去,走在最後的一個侍從始終站在原地,不肯走。在偌大的的房間裡,瘦弱的少年就這樣站著,顯得尤為突兀。
“你是誰,怎麼還不出去?”賴秋桐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