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問道,“哥,你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
雖然疼痛難忍,但看見妹妹緊張的神情,他也安慰她道,“別擔心,只是心口有些疼痛,一會就好了。”話剛說完,一股窒息的疼痛從心口湧上喉間,令他作嘔,痛得他彎下身子,一口鮮血從口中湧出,身體慢慢的有些輕,輕的不受自己控制。
露沁連忙扶著他,那一刻,她嚇得魂都沒了,哥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吐血呢?一種恐懼感湧上心頭。雨澄楓漸漸的有些迷離,神情漸漸模糊,最後暈睡過去。
病房裡,鬱紅與露沁哭的稀里嘩啦。
雨澄楓被確診患上了心臟病,可能他天生體質就比較弱吧,心臟壞死的程度也極具加快。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心臟,進行心臟移植手術,那麼雨澄楓的生命就岌岌可危了,多則一年,少則一兩月。
白醫生在告訴了鬱紅病症之後,轉身離去了,在走廊的角落,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他的病症已出現,生命岌岌可危。”對於電話那頭的人,卻無從得知是何身份。
葉影看著床上的雨澄楓,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他不是很能幹嗎?從小就奪取了露沁的心,從小就被堂裡的人無限誇耀,從小就聰明的討露進華歡心。那麼一個無所不能的人,現在竟如此的奄奄一息,上天果然是公平的,在過分的寵溺之後,又會無情的施與殘酷的懲罰。那麼此刻的他又該高興嗎?他回來的目的就是報復,就是要讓這一家人痛苦,可是當他一切行動都還沒開始時,這個家已經支離破碎了。原來終有報應的,上天在替他做出安排,上天在助他復仇啊。
可是為什麼他一點也感覺不到報復後的快感呢?心反而更加的痛了。他不該心軟的,原本就是他們欠他的,那麼現在他們接受應有的懲罰不該嗎?
自從知曉雨澄楓患病以來,鬱紅整個人都虛脫了,她平日裡強撐的身子終於還是垮下來了,她慢慢的走在醫院的走廊邊,最終在木椅上癱坐了下去,兩眼空洞無力,滿臉蒼白,像個病入膏肓的婦人。
這一天,終於還是到來了,提心吊膽了這麼久,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她不禁細問自己,如果再有一次選擇,她會不會絕情的為了楓兒放棄沁兒呢?
當年在替沁兒換腎之前,她就知道楓兒的身體可能會支撐不住,因為早在他八歲時心臟就輕微受損,原因就在於他奮不顧身的於火海救沁兒,因為吸入大量的濃煙,導致心臟被燻傷,當時白醫生就告訴過她,楓兒以後不能做大型手術,否者可能會因心臟承受不了電流衝擊加速心臟壞死,引發心臟病變。可是,四年後,當楓兒苦苦哀求她救沁兒的時候,她竟一時間心軟了,白醫生的話清晰的在她腦海裡閃現,只是可能,也許楓兒意志力強,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呢。
就抱著這樣的僥倖,抱著對沁兒的心疼,她向上天賭了一次手術機會,如果手術失敗,那至少沁兒得救了,如果手術成功呢,兩個孩子豈不都得救了。於是她毅然簽下了手術同意書。
可是手術不算成功,也不算失敗,楓兒的心臟暫時沒有問題,白醫生向她是這樣說的,“病人的心臟也許過兩年就衰變,也許一輩子都會健健康康的。”又是這樣一句充滿無限可能的話語,她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的,她只得向上天乞求,希望楓兒一輩子都有一顆好心臟,平安到老。
這些日子,彷彿所有的噩夢都接連不斷的在她身上發生,她剛經歷喪夫之痛,在還沒緩和過來又得經歷喪子之痛嗎?上天為何要這般殘忍的對她呢?難道她真的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孽嗎?竟要這般絕情的懲罰她。
(十四)
盛夏時節,即使是清晨的六七點鐘,陽光也燦爛無比,露沁早早的起床,包好排骨湯,然後徑直走向通往醫院的小路上,路邊的野花還是那樣肆無忌憚的綻放著,叢林裡的樹木依舊蒼翠挺拔,被陽光照耀的露珠發出奪目的光芒,不時,還隱約聽見早蟬的鳴叫聲。
可是,與露沁那張冰冷驚豔的臉比起來,一切的美景都黯然失色了。
許是最近她經歷了太多傷痛的原故,整個人也變得成熟靜雅起來。因此她特有的冷豔氣質也顯露無疑,上天在用一個個慘痛的經歷,去將她深潛在裡層的美一點點挖掘出來。
這又是什麼意思呢?紅顏多禍水吧。
站在醫院的病房門外,露沁的的手腳仿若千斤重量,所有的思緒在那一刻都化為無止境的悔恨自責。
病床邊,鬱紅的眼睛微腫,他望著病床裡躺著的兒子,心裡也像被石頭壓住,有種窒息的痛;“楓兒,你恨媽嗎,你恨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