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雖然時刻要做好獻身的準備,但是想開了之後也沒有這樣的難熬。作為小公主,養面首都不為過,何況跟堂堂正正的駙馬敦倫?
一忽兒躺在屋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忽兒跑到寨子裡找些聊得來的小夥伴兒臭美。有次跑到孔龍的院子,嬌嬌這才發現孔龍的學生不止江松一個,而是一屋子。一個個都曬得跟黑炭似的,偶爾有個小麥色地肌膚就特別顯眼。都是些跟江松差不多大的半大小子,很少有比他大的,倒是有好些蘿蔔頭。
從此她無聊了就跑到這裡來玩兒,跟著孔龍聽幾堂課,還好為人師的給小蘿蔔頭們溫習功課。不過好景不長,江鶴那個霸王,就是自己的弟弟都不放心,這簡陋的學堂在他看來就是狼窩,當即就狂飲了三大缸積年老陳醋,鐵青著一張臉就把不聽話的小媳婦提留回了家。一路招搖過市的,寨子裡的人都知道了,飯後無事幾個人坐在一起侃大山,就有人嘿嘿嘿的笑話寨主英雄氣短,縱有經天緯地之才也過不了那溫香軟玉的美人關。
話分兩頭,在太野山不知不覺往外擴張,悶不吭聲的就佔了好幾個城池的時候。咱們來聊聊嬌嬌的前未婚夫。
祁燧謀劃了一輩子,老來老來把皇帝拉下了馬砍了頭,不知道是命裡註定,還是樂極生悲,總之是病了。焦慮了一段時間後,發現自己那個唇紅齒白長得小姑娘似清秀的老來子,竟然有著驚世之才,小小年紀卻是行事極為老道,倒好似一夜之間就頂天立地了似的。
祁燧老懷甚慰,摸著稀疏的山羊鬍病歪歪地躺在床上欣慰的笑,想來他們祁家就該是天下之主,後繼有人比啥都強啊。好桃一個,甩掉爛梨一條街,雖然就這一個兒子,可是比別人的十個八個都要強。慢慢的就把手中的勢力都透露給了祁玉生,更是手把手的把一些得力老將交到了祁玉生的手上。
祁玉生確是個有本事的,並不是靠著爹爹吃飯的二世祖,短短時間就讓一些老人兒心服口服。
泰佑一身素色布衣坐在輪椅上隱在陰影裡,望著眼前這個一身明黃色蟒袍,頭戴金鑲玉頭冠的太子爺,不由的眯了眯眸子。那個曾經青澀的少年不知不覺中已經長成了大樹,立在那裡氣場不容人忽視,就是整個人陰鬱沉澀的很,好似團在一團迷霧裡,看不清底細。
祁玉生挑高茶壺倒了一杯茶湯,“如今戰亂紛紛,沒什麼好茶,這是好容易得的雨前龍井,大哥嚐嚐。”
泰佑從善如流的端起來咂了一口,笑道:“太子客氣,這聲大哥在下當不起。”
祁玉生一哂,笑的有些苦澀,“別人不知,大哥還不曉得麼,我何嘗想做這勞什子的太子。”
泰佑兀自飲茶不答話。庸人自擾之言,又何必多答。
祁玉生也不介意,他只是太過壓抑,找個說話的人而已,在青花瓷的盤子裡捏了一個小櫻桃慢慢吃著,懷念道:“嬌嬌最愛吃這個,又懶得很,每次都要人把柄跟核兒去掉,非要拿勺子大口大口的舀著吃。沒有一點儀態可言……可我看著卻是可愛的不得了。”
“最是個霸道的,有次跑到御膳房偷吃的,見小太監切了西瓜,她趴在桌子底下一會兒一冒頭,把人家西瓜尖兒都啃掉了。”
“……你說,她如今在哪兒呢?”
絮絮叨叨的,泰佑一口喝乾茶碗裡最後一口茶,“嬌嬌曾跟我說過你嘮叨,我還不信,果真是個婆婆媽媽的。”
祁玉生聽了很高興,眼睛水水亮,“不過是因我管著她,她雖然嘴上嫌棄,卻從來沒有真的生氣,不然以我的身份,還不知道會被打多少板子呢。”
泰佑複雜難掩的看了他一眼,“你的身份?當年的鎮國公世子,就是連我都要禮讓三分的。”語罷推著輪椅走了。
祁玉生靜靜的坐了一會兒,臉上的笑容慢慢僵硬,最後空遺一聲嘆息。
回到宮裡的時候已經入夜十分了,長長的宮巷兩旁亮滿了燈籠,映襯的月亮都不圓了,嬌羞的躲在雲朵後面,隱約像是一張嬌俏可人地美人兒臉。右手張開慢慢踱著步子走著,期待有個蹦蹦跳跳的小姑娘趕上來一把拉住,不滿的嗔怪道:“怎地走這麼快,人家趕不上。”
“太子,太子妃準備好了晚膳,吩咐奴才來請您過去。”一個小太監恭敬的跪在地上打斷他的思路。
祁玉生臉色有些不好看,冷聲道:“孤還有事,讓她自己用罷。”
小太監抖著身子磕了個頭,這下好了,回去依太子妃的脾氣,一頓好打是跑不了了。偷偷用眼角風掃著太子一路往東走去,心下吁了口氣,看這樣子是去鳳鳴宮了。好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