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威脅所動,只站起來拂了拂袖,目光淡然幽遠:“如此,草民便跟您走一遭。”
那中年男子輕輕發出一道鼻音:“算你識相。”揮了揮手,讓人將他帶走。
隔著幔帳傳來一道中年婦人的聲音,卻帶著上位者獨有的的命令意味:“你從哪裡知道當年事情的全部。”
說書人垂著眸,並不望向上方那一道幔帳:“草民覺著,當年太后娘娘您雖然防的嚴實,導致將軍府的暗衛不能實施救援,但畢竟他們還是能看見事情的全部經過的。”
幔帳那邊是漫長的沉默,良久之後,那到聲音才重新響起:“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說書人嘴角微微上翹,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帶著點點冷意:“太后為何不掀開拿到幔帳,自己出來看呢?”
幔帳內傳來一陣嘈雜,隱約有人在阻止:“娘娘不可。”而那道女聲卻十分果決:“知曉這事的不多,你切莫攔著我,我要知道當年真相。”隨即便是幔帳被掀開的聲音。
那說書人嘴角的弧度加深,只要你來看,你便再無翻身的可能。
他緩緩抬頭,看向上方那個雖已年過四十卻依舊保養的很好的女子,果真看見那女子眼中的不可置信與欣喜若狂,而後那女子不管不顧身邊宮人的勸導,直接從上方撲了下來,撲在他懷裡,眼中的欣喜近乎要把她自己給淹沒掉:“阿諶,阿諶你沒有死,你果真沒有死!”
說書人嘴角的笑意越發冷,抬手環住那女子纖細的腰身:“太后娘娘,哥哥他的確死了。”
那女子眼中笑意還尚未褪去,就這樣生生凝結在了面上,見狀說書人輕笑了一聲:“從你用空白的軍報換得我嫂嫂自殺開始,你就該想到,哥哥他不會一個人苟活。”
他俯身在她耳邊,手卻開始沿著她的腰身向上,撫上她髮間的金步搖:“你真是讓我和哥哥驚訝,竟然想出這樣一個法子,用空白的軍報,加上你精湛的表演,來換得我嫂嫂自殺,嚴再欣,這世上我再沒見過比你還要惡毒的女人。”
“不,不是。”她慌亂的搖著頭,惶急的辯解:“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她可以為阿諶做到什麼地步,我沒想過她會自殺,可是,可是阿諶他呢?為什麼後來他會從戰場上失蹤?為什麼永繼明明佔了上風最後卻一敗塗地導致割了五座城池給燕繼?阿諶他就算恨我,也不該放棄他的職責啊?他怎麼可以讓永繼輸掉這麼多土地呢?”
旁的宮人想要上前拉開她,她眼風冷然一掃:“你們都退下,滾開!”那些宮人踟躇著看她,不肯退下,她目光更冷幾寸:“哀家說,滾開。”
宮人畏懼她的威嚴,都退出了殿外,那說書人瞧著,眼中微微帶了笑:“每次只要是關於哥哥的事,你總是蠢的要命。”
“什麼?”女子回頭看他,卻忽覺胸前一痛再一涼,她困難的低頭,只看見胸口處明晃晃的插了她最喜愛的那隻金步搖。
“你……”她滿眼不可置信,那說書人卻更用力的環住了她的腰,唇依舊附在她耳邊:“你知道嗎,嫂嫂被你抓住時,正在寫信,那時我跟著暗衛走密道離開時看見那封信,我估摸著是嫂嫂寫給哥哥的,便順手捎上了,可是你知不知道信的內容?”
“嫂嫂她那時,被診出了有一個月的生孕了啊。”
女子身體猛然一顫,像是聽見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一般,瞪大眼向說書人看過去,說書人卻兀自譏誚一笑,繼續娓娓道來:“所以太后你猜猜看,我哥哥知道以後,該是個什麼心情?”
女子的唇無力的翕開,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那說書人看在眼裡,笑意更濃:“你說哥哥他不該放棄他的職責,可是你該知道,哥哥本就不是有國家榮譽感的人,在他眼裡,嫂嫂比所有都要重要,而你毀了嫂嫂,你覺得,哥哥該怎麼樣?”
他偏頭,鼻翼幾乎要靠近她的耳垂,而聲音越發的柔和輕微:“哥哥走之前,讓我告訴你一句話。”
“你敢用江山成賭注逼她死,他便以江山為籌碼讓你輸。”
說書人沉默了片刻,才又輕輕開口:“哥哥他不是失蹤了,他是去了燕繼。你覺得還有誰,比永繼的將軍,更瞭解永繼?”
“哥哥在佈置完所有後便走了,你問他如何走的,連我都不知曉,但他的確不在了,他完成了佈局,他去找嫂嫂了,而我代替他,用十五年完成了這個局的所有工程,現在特意趕在燕繼出兵之前,來看看你。”
“你也不用太傷心,燕繼即將發兵,可能馬上你的兒子就會下去陪你。”
“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