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誤會了洛川始亂終棄,背叛了你的媽媽,可是事實不是這樣的,你信嗎?”馮宜芬握著杯子,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其實我認識洛川的時間,比紫萱還要早。我們在大學時期是戀人,後來我作為交換生出國了,被迫與他分開。”
我對陌生人比較抗拒,可是馮宜芬,卻並不會有這種感覺。
“你的意思,是我媽媽才是第三者?”我冷笑,追問說。
“當交換生的時候,洛川曾經到法國探望我。可是我們長期分開,那時候年少氣盛幾乎每個月都會鬧分手。最後一次鬧分手的導火線,是我聽同學說洛川和紫萱在電影院裡擁抱在一起,很親密。”馮宜芬的笑容愈發苦澀,垂頭看著手中的杯子淡淡地說:“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原來那個同學妒忌紫萱,才會汙衊她當了第三者,可惜我知道得太遲了……”
我想了想,才問道:“那程家俊比我還要大一歲,到底是什麼原因?”
“分手的時候,我已經懷了家俊。發現的時候已經四個多月了,我捨得不引產,毅然決定生下來。”馮宜芬的雙眼微紅,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洛川和紫萱是畢業後閃婚的,聽說紫萱當時已經懷孕了。我那時候已經死心了,決定待在法國不回來。可是後來聽說紫萱患了產前抑鬱症,洛川那時候正處於事業的起步階段,對紫萱的關心很少。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才會跳樓自殺。”
我的心底泛起莫名的酸意,小心地問道:“你的意思是,程洛川並沒有背叛我的媽媽?”
“我用自己的名聲發誓,沒有。”馮宜芬看著我,表情認真而嚴肅。“可是洛川不愛你的媽媽……也是事實,他把紫萱當作是我的替代品,才會在畢業晚會上酒後亂性……直到紫萱懷孕,他把心思放在公司裡,忽略了她的病情,所以一直很內疚。”
我沉思片刻,苦笑著問道:“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不憑什麼,家俊的一審結果出來了,被判了八年有期徒刑,但我會盡一切努力上訴。”馮宜芬眼眶裡充盈著淚水,偷偷擦了一把眼淚說:“我今天約你出來,只想提醒你去看看洛川。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爸爸,無論他做過什麼傷害你的事,也是他給予你生命。”
雖然曾經鐵了心與程洛川劃清界限,但當我聽到關於他的事,心裡還是不好受。“他……到底怎麼了?”
“年輕的時候操勞過度,老了身體也不好。都是些舊患了,可是這次為了家俊的事勞心勞力,最後病倒了。”馮宜芬抬頭看著我,臉色慘白:“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要不要去探望還是自己決定吧。”
說完,馮宜芬從手袋裡翻出便籤和筆,隨意寫下一行字然後壓在杯子下。她喚來服務生結賬,臨走的時候朝我微微一笑說:“洛川的身體不適,我還要找律師商量家俊上訴的事。”
看著壓在杯子下的便籤發呆,我的思緒陷入了糾結當中。
馮宜芬與我素未謀面,按道理說她應該不會騙我。而且勸我去探望程洛川,她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莫非,她所說的都是真的?程洛川只是不愛媽媽而已,當年並沒有背叛她?
最後,我仍然過不了自己那關,按照馮宜芬提供的地址找到了程洛川。
他住在上林苑的療養院裡,那裡的空氣很好,醫療配套設施齊全。按照地址上的門牌我很快來到一棟獨立別墅前,站在門外遠遠就可以看到坐在花園裡的男人。
冬日的陽光正好,雖然天氣還有點冷。護工從屋子裡走出來,手上拿著一條薄毛毯。他看到我的時候愣了愣,剛想打招呼卻被我阻止了。
我示意護工不要作聲,接過他手上的薄毛毯,往程洛川的方向走去。我小心展開毛毯,從身後披在他的身上。
“謝謝。”程洛川的聲音有點沙啞,精神看起來不太好。“程太太今天沒有過來嗎?”
“程太太為了程家俊的事,去找律師了。”我在程洛川的身旁蹲下來,嘆了口氣說:“她說你的身體不好,讓我來看看你。”
程洛川怔了怔,然後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意外的神色。“小夢,是你嗎?”
“嗯,是我。”我輕聲應答。
程洛川的手緩緩抬起,猶豫片刻然後落在我的發頂上,笑著問道:“我以為你不會來看我了。”
這一瞬間,我突然感到很心酸。即使知道程洛川是我的親生父親,可是與他的緊張的關係總是難以緩和下來。
也許因為他當日對程思雅的偏愛,又或者因為他當年辜負了我的親生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