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握著徐成亮的手,想要溢位的眼淚,被我忍了回去,我知道他不喜歡看到我哭,說每次看我掉眼淚的時候,都會感到特別心疼和無助。
我突然想起搬離徐成亮公寓的那天晚上,他輕輕撫摸我的額髮,心疼地安慰說:“以後別說什麼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傻話,我說過會當你的哥哥,我的妹妹也是你的妹妹。日後你跟詹佑成結婚了,我領著你走紅地毯,讓我妹當伴娘,好不好?”
是呀,其實我並不是孤身一人,無論是一年前還是一年後,徐成亮一直站在我的身後。他會在我無助和軟弱的時候,給予我鼓勵和勇氣;也會在我衝動暴躁的時候,與我冷靜下來分析一切。
其實我並不孤獨,我還有家人,而徐成亮就是我的哥哥。他說過在我結婚的時候,領著我走紅地毯,親手把我交給詹佑成。是他一直支援我為了自己的幸福而努力……教會我只要足夠堅強,就能讓自己變得強大而無所畏懼。
踏出重症病房,我看到詹佑成神色凝重站在門口處。
倒是趙子墨,無奈地晃了晃的手袋說:“詹先生打了很多次電話給你,我以為有什麼急事所以幫你接了。”
詹佑成什麼也沒有說,上前把我緊緊擁在懷中,輕輕撫摸我的後背說:“別擔心,我會找最好的醫生幫徐成亮會診,雖然我很討厭他纏住你,可是他也是我的兄弟。”
我終於忍不住了,把頭深深藏在詹佑成的胸前,嚎哭起來。
“哭吧……徐成亮醒來以後就不能哭了,他看到以後會誤會我欺負你,然後找我晦氣。”詹佑成緊緊地抱住我,這個時候除了他結實的胸膛,我已經找不到任何可以讓情緒發洩的地方。
我知道自己表面上變得越來越加強,心底卻更軟弱。這些日子以來,我經歷過生離死別,看著身邊的人受到傷害,會變得特別軟弱和敏感。
哭累了,詹佑成扶著我到走廊的椅子坐下來,回頭吩咐趙子墨說:“你去幫林夕夢買瓶水。”
趙子墨想了想,才小聲詢問我說:“林小姐……”
“去吧。”我的情緒總算穩定下來,可是心情卻持續低落。
走廊裡只剩下我和詹佑成,他輕輕握住我的右手,沉默了很久才說:“你的助理簡單跟我說了一下徐成亮的情況,我晚點找警局的人問清楚情況,一定會把兇手繩之於法。”
我閉上眼默默點頭,苦笑說:“我有時會想,是不是我這人的命格不好,才會連累身邊的人。”
“別亂說。”詹佑成緊緊握住我的手,低聲責備說:“人有旦夕禍福,意外的事很難解釋。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救徐成亮,不是吧?”
“謝謝你。”我小聲說道。
詹佑成搖頭說:“在我面前,你不必說這些。其實那天晚上離開以後,我獨自一人想了很多。我們都太沖動了,但是因為在乎,才會更害怕失去。”
“嗯。”我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心裡的緊張逐漸散去。可能因為有詹佑成在身邊,我的心感覺沒有那麼難受了。“你回去吧,今晚我一個人守著就行。”
可是詹佑成卻不依,固執地說:“我陪你……也能一起說說心底話。”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我故意氣詹佑成說。
“可以說的很多……例如你可以說想我,想得睡不著之類的。”
“討厭。”
“換個話題,說這些天你都做了些什麼,有沒掛念我之類的。”
“又回到這個話題,更討厭。”
“女人就是麻煩……”
“什麼?”
我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很快趙子墨就給我們帶來了水和飯盒。這一夜,因為有詹佑成的陪伴,我感覺漫漫長夜也沒那麼難熬。
我們心平氣和地聊了很多心底的看法,同時也討論了很多關於徐成亮的病情。詹佑成提議請江立醫院的醫生前來會診,看情況再決定要不要轉醫院或者第二次手術。
第三卷 蛻變 126。希望渺茫
晚上十點左右,徐成亮的家人已經從增城趕到醫院。徐媽媽看到重症病房裡的兒子,當場暈了過去。徐爸爸站在病房門口,淚如泉湧。
我把一切看在眼裡,痛在心裡。
詹佑成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第二天早上第一時間聯絡了江立醫院最著名的腦內科專家,前來人民醫院會診。
可是最終的會診結果卻不如人意,診斷結果基本與人民醫院的醫生相差無疑。徐成亮的腦部受過劇烈的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