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章丘沒有問出口,但此刻這個問題同時出現在許多人的心中。
“給我殺了她!”鳳皎高喝一聲,踉蹌後退。
“是!”天傾大軍一聲應合,千軍萬馬紛紛向李驍鶴包圍而去。
煙塵散盡,李驍鶴負手而立於千軍萬馬之前,所有的目光都在鳳皎一人身上。
對面章丘見此情景忙上前問道,“將軍,李姑娘被包圍了!我們趕緊……”
“不用。”
李公鬱還沒沒開口,他身後的天曜軍中一人策馬走到他旁邊。
章丘回頭一看驚喜道,“唐姑娘?”
唐茗一身輕甲掩住了紅衣,長髮高高束在腦後,此時正注視著戰場中的李驍鶴。
“她不會有事的,因此這是她一個人的戰場,我們不必插手。”
聽了這話章丘心中又惶恐又不安,轉頭見李公鬱點了點頭也只好壓下那份擔憂了。
唐茗不擔心,不僅是因為信任李驍鶴的實力,也是因為她知道某人是不會讓李驍鶴出事的。
旭城戰場外一里處,風之浣站在一棵樹下看著那古老的城池。
“殿下不擔心嗎?難道不準備做些什麼?”他問道。
樹梢之巔,白襲踏著樹枝遙看著那平靜的戰場,靜靜地看著那獨立於千軍萬馬之中的女子。
“擔心,但這需要她一個人去做,而我要做的就是站在這裡,看她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
風之浣恍然一笑,隨即搖搖頭道,“果然這世間的情愛我是不懂的,從前本以為愛便是女子依靠男子,男子保佑女子,而後又以為不過是兩人相互憐愛疼惜,可現在,在下又迷惑了……”
“不必迷惑,世間每一對有情人的愛都不一樣,但他們的愛卻是一樣的。”
白襲的聲音清悅而縹緲,似乎是嘆息,又似乎什麼情緒也沒有。
“你在莫留山的時間比在坤域更長,而莫留山那個地方的人皆是如此,有一天你會懂的。”
風之浣嗤笑一聲,這人明明就如此擔憂,卻還要如此說,看來就算是天子,也不過一介凡人,只不過,直到如今才遇到了那個讓他甘願墜入凡塵的人。
“當年亡者谷七國暗軍都擋不了我的路,這區區天傾軍又能如何?”
李驍鶴一步步走近鳳皎,“鳳皎,你莫不是忘了你的胳膊是如何廢的了?”
蕭元朗雙目微睜,攔在了李驍鶴跟前,“前輩,她與亡者谷之事無關!”
李驍鶴停下了腳步,看了眼前這張熟悉的臉問,“你如何讓我相信?”
“在下願以性命擔保!”蕭元朗大聲吼道,嘴角再次流下一絲血。
身後的鳳皎心臟一緊,像被刀割了一下的疼痛,“蕭……”
“以性命擔保……呵……”
李驍鶴聽了這話只覺得好笑,喉頭動了動,一時不知說什麼竟低聲笑了起來。
眾人都楞了,唯有蕭元朗聽出了寫笑聲中的悲哀。
“哥哥啊,你可知道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是多麼地想就這麼殺了你啊……”
李驍鶴緩緩走到蕭元朗跟前,當著所有人的面,在蕭元朗驚駭的眼神中狠狠打了他一耳光。
“啪!”
“住手!”鳳皎厲喝一聲衝上前揮刀砍向李驍鶴,卻被她一把扣住了手腕。
“咔嚓。”
一聲骨頭碎裂的響聲,鳳皎額頭冷汗直冒,痛苦地悶哼了一聲,卻還是抬頭惡狠狠地看著李驍鶴,“不許傷他!”
而此刻被要挾的蕭元朗已經完全失了神,臉上還頂著五道紅色的掌印,但他只雙眼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人,大腦一片空白,只剩剛才李驍鶴的那句話。
“你……叫我……什麼?”
“蕭元朗,你記住了,這是我最後這麼叫你,以後,我李驍鶴再沒有你蕭元朗這個哥哥。”
李驍鶴將臉上的銀色面具拿下,看著蕭元朗突然間面如死灰的臉握緊了拳頭。
“小……鶴?真的是小鶴嗎?”
蕭元朗的臉上盡是狂喜,眼淚不停地流了下來,匆匆上前想要用手確認眼前人的真實,卻因為對方臉上的嘲笑而怯步。
“我是你哥啊小鶴,小鶴我就知道你沒死……”
“你錯了,我死了,死在她的手上。”
李驍鶴指向自己的胸口,笑的流下淚的臉此刻還掛著笑容,“你心愛的女人,口口聲聲要保護的女人,鳳皎,她親手掏出了我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