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翼眼睛微勾起。露出咄咄逼人的光芒來。“她在哪裡。”
下一刻。那無邊山崖之下忽然跳上來一個人。猶如平地般平穩地落在眾人面前。
尚翼和青南皆是心頭一喜。然而在下一刻看清了那人的臉後都是一僵。
來人自然不可能是李驍鶴。而是一身灰袍的從雲。面色凝重。袍角處有著點點血跡。而他手上則拿著一個尚翼無比眼熟的東西……北斗。
尚翼的眼中出現了一剎那的驚愕惶恐。即使在片刻之後恢復平靜。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剛才那一刻連呼吸都停了那麼一瞬。
李驍鶴……
“寧修已逃走。我也只能奪下這個了。”
從雲嘆息一聲。眼中似有悲傷劃過。
青南握著摺扇的手子一緊。隨即不動聲色地吸了一口氣。“敢問閣下是。”
從雲將北斗用外袍包好。轉身看向尚翼與青南二人。回道。“我乃莫留山之人。”
“不知閣下何名。”尚翼目光陰冷地追問道。
“皇帥未免太過……”宮長燕不滿他多多逼人的狂妄態度。出口訓斥。
“不知閣下何名。”尚翼直接忽視宮長燕的話。高喊道。
狂暴憤怒的聲音迴響在這片山癲上。久久不息。
風聲越來越大。滄瀾大陸的冬季似乎在這一天內跨越了茫茫山川和北方的鳴禹關而到達了尚翼國內。這座琅山十二峰顯得格外的寒冷。
久久的沉默之後。終於有人開口。
“吾名從雲。”
從雲。
尚翼和青南瞳孔微睜。一瞬間的驚訝之後便是恍然。不愧是雲澤少女。竟能讓滄瀾第一人。莫留山軒轅門的掌門親自前來。
“軒轅門門規掌門可曾記得。”尚翼顯示出了難得的謙謹。但卻只是暫時收斂了一身狂妄之氣。隨時可能爆發。
“不可涉及俗世之事。李驍鶴乃是我尚翼皇妃。待本王登基她便是尚翼皇后。掌門若是隱藏尚翼皇后可是牽扯了七國俗世之事。”
尚翼字字句句皆誅心。然而從雲卻是無比的淡然。比之皇帥之王者霸氣。他所具有的更是超脫於世的沉著。
“雲澤少女乃是我義女。便乃軒轅門之事。本尊並未涉及俗世之事。皇帥莫要胡言亂語。”
說完從雲也不管尚翼臉色如何難看。心裡如何不甘。轉身將那北斗負在身後便轉身飛躍而去。那連南烜都有些吃力的重劍北斗在他的手上居然一點都洠в杏跋臁�
轉瞬之間從雲便已遠離了這片森林。留下這一群人。或悲慼。或不甘。或悔恨。
“你後悔嗎。”南烜忽然開口問白襲。“你再也見不到她了。”
天空忽然飄下了許多晶瑩雪白的碎屑。撒向了整片琅山十二峰。紛飛的雪花悠悠揚揚地落下來。如美麗神秘的精靈從天而降。有的跌入塵埃。有的掉進那黑暗的懸崖之中。有的落在身在這片山脈的人們的肩膀之上。
白襲微仰頭看著雪落下。目光悠遠。看不出悲傷。也看不出其他的表情來。最終他什麼也洠�怠W�砝肟�蘇飪槔牆宓納窖隆�
“公子……”桑寧扶著虛弱的獠轉身跟上。
宮長燕看了青南一眼。也隨白襲離去。南烜亦不再流連於此。
尚翼低頭楞楞地看著地面。晶瑩剔透的雪落在地上不過轉瞬便化為烏有。最終什麼也不曾剩下。就像那個在他生命中突然出現的那個狂妄肆意的女子一樣。
他不相信李驍鶴死了。因為鴻淵和南烜都是如此淡然地接受了。然而與其說是不敢相信。倒不如說他無法接受自己對於李驍鶴的死的反應感到如此的心痛。而鴻淵和南烜都表現的比他淡然。
青南緩緩開啟那把白色的摺扇。特殊白玉打製而成的扇骨。頂級蠶絲織就的扇面上描繪著一座殿閣。分明只有一張扇面大小的水墨畫。卻是刻畫的十分精細。將那殿閣渲染的充滿古老的神聖氣息。
他站在背對著尚翼的地方。閉上眼似撥出了一口氣。
他本以為此生不會遇到那個人。卻真的讓他遇到了。但又在轉眼間與她失之交臂。
滄瀾歷八百七十一年。尚翼國皇權更替。尹氏一族聲名盡毀。族人盡數被誅。皇子郡王或被殺。或被流放。妃嬪公主等都按品級封賞貶為庶人。
異姓王皇帥尚翼。以國為姓。名非亂。登基為尚翼新帝。改年號為天行。
天行一年。帝尚翼非亂於琅山祭天。攜準皇妃李氏行冊封之禮。六國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