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還可以打包。”
對上他那雙戲謔的眼,我翻了一個白眼。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和劉啟正有一天也可以坐在飯桌上,以一個老朋友的身份吃飯,聊天。在他的面前,我也可以很輕鬆自在,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吧!才會如此坦然相對。
我用茶水把用具燙一遍,他突然問“你還是自己一個人啊!”
“最近我被酒店的大姐,老領導拉著去相親已經夠煩了,您老就別提那事,行了吧!”
二十九歲的女人已經是剩女中的高階別了,家裡催著,連爸都開始有意無意的問著,酒店裡已嫁的大姐給我介紹自己身邊的親戚,我不是要等誰,為誰守身如玉,只是沒有感覺,我自己也覺得矯情,二十九歲了,還講究什麼感覺,趕緊嫁了吧!
“我身邊有不少傑出的精英,你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他調侃著。
服務員把菜斷了上來,我夾了大雞腿放進他的碟子裡“算了吧!現在三十多歲的男人都喜歡小蘿莉。你和莫少雅怎麼樣了?”
他笑而不語,每一段婚姻都有它的幸與不幸,我也不是沒有八卦別人秘密的興趣,就聊著天氣,生活習慣。
在飯桌上,劉啟正吃得不錯,更多的是,看著我吃,偶爾聽到讚美那一道菜,他會嘗一口。
分別前,他表情嚴肅,深深的注視著我“笑笑,你應該找一個好男人嫁了。”
是啊,我也該找一個人了,不是自己愛的那個人,而是能陪著自己度過餘生的我笑笑反駁著“你以為是去市場挑白菜啊!想就可以了。”
他清澈的眼好似看透了我的隱藏,可他什麼都沒有說。我很感謝他的沉默,不讓我太過於狼狽。
劉啟正在酒店裡呆一個星期,也在這個星期,雨一直都下著,聯絡十天的雨,老頭好像要把這一個城市給淹沒。
這一座城市春天和夏天都很容易發生水災,這一次的水災格外嚴重,已經是國家重點關注了。酒店招來了會議,要安排一批員工和高層參入抗災活動,其實說好聽一點就是善事,難聽一點就是藉著抗災的活動做宣傳。
我被安排在了活動裡面,一大早就來到水災最嚴重的xx地區,很多房子都被淹沒了,有一些高樓,就剩下房頂了。無家可歸的人陪安排住在高處的帳篷。
所謂的抗災活動,我們就是身穿著標著中英酒店的衣服,給受難人員送食物,送水,生活必需品,然後說幾句安慰話,走形式的活動。
可當一個人真正地來到災區,看到面前的畫面,內心真的會被觸動,有人為自己住了一輩子的住房哭泣,有人為失散的親人吶喊著,也有人為去世的家人哭泣著。
我被去安撫失去親人的家屬,我看到一對老人想抱著哭泣,他們唯一的孩子水災喪命了,他們對我說了很多有關兒子的話,他從小就優秀,還是名牌大學畢業生,水災時,車子被水淹沒了,找到時,已經缺氧去世了。我悲鳴著,卻是無能為力,只能竭盡全力用最動聽的謊言來欺騙。用來世去解釋一切。
我沒有想到自己和何意舒會再一次遇見,但是我們就是遇見了。
她身穿著一件白大褂,烏黑的頭髮紮成馬尾辮,露出清淨的臉,她懷裡抱著一個很四五歲的孩子,孩子淚流滿面,哭喊著爸爸,媽媽。男孩的眼淚和鼻涕都黏在她乾淨的白大褂上,但是她的臉上沒有一點嫌棄的神色,她輕輕地拍著小孩的後背,柔聲安撫著“阿杰,你爸媽只是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
男孩抬頭,用一雙希求的眼睛看著何意舒問“那爸媽以後會回來嗎?以前奶奶也告訴我,爸媽去遠方,過一段時候,他們就回來,這一次也是嗎?“
何意舒溫柔的摸著男孩的頭,她的眼珠蒙上了一層水霧,她搖著頭,擦著男孩臉頰上的眼淚“阿杰,你爸媽被壞人捉住,關住了,他們回不來了。不過等阿杰長大,成為了男子漢了,打敗了壞人,那你就能見到爸媽,阿杰,男子漢是不可以輕易哭鼻子的啊!”
這應該是我聽到過最美麗的謊言了吧!
小男孩不哭鼻子了,大口地吃著米飯,一邊吃一邊說“我要成為男子漢,像爸爸那樣高大,我就可以把爸媽救出來。”
我就站在原地靜靜地凝視著不遠處的女人,她是那麼的美好純淨,我很慶幸自己沒有傷害這個好女孩。
阿妹低聲喊了我一聲“經理!”
我把目光收回,讓阿妹去給小男孩送一些玩具,自己轉身到另一個病床。我始終不敢的面對何意舒。
一天忙碌下來,我的腳都磨出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