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拋,就像下起了藍紫色的雨,非常的美麗,卻也非常的……孤寂。
“您不是很喜歡這些花嗎?”
羽苒依舊皺著眉頭,直到繁花落盡,他才拂去手邊的花瓣,笑了出來:“並不是很喜歡。”
這一下倒是讓谷泉夭也詫異了,為什麼不是很喜歡呢?
記憶中的男子總是一個孤寂的帶著十分孤寂的深色在藍花楹樹下的。
“因為,它們開得太傷心了。”羽苒聲音變得很輕,輕飄飄的,就好像一不留神就會隨著燭光一起燒沒:“就因為它們開得太悲傷,太絕情,所以它們的身邊便不會有別的花開。”
“可是你為什麼會喜歡待在它的樹下。”
“不知道,習慣了而已吧。”
羽苒說得很隨意,並沒有像想象之中那樣,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種風度,那麼一定是羽苒了。
谷泉夭看看這牢房,走到桌子旁坐下,她笑出聲:“感覺你在這裡過得還可以,起碼沒人煩你,最起碼清淨。”
聽到清淨兩個字,羽苒笑了,只是他並沒有說出來,越是這樣,就越是寧靜,寧靜的沒有一絲感情。
“我好想在這裡陪著你呢?”谷泉夭昂氣頭十分深情的看著羽苒。
羽苒彷彿看見了什麼,眼神深邃如潭,目光憐憫而愧色,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谷泉夭下意識的低下頭,遮住嘴角的紅腫,可是那一豆寒光是如此的擾人,將黑暗中的一切照得如此明澈。
“三小姐,萬一我不在了,您就另嫁吧,畢竟一紙婚約,算不得數的。”
不知道羽苒說出這樣的話來的時候是怎樣的感受,至少對於谷泉夭來說心裡就像被刀割一樣。
這是她喜歡的人,她曾經是那樣那樣的迷戀他,這個與她有緣的人,即將成為她夫君的人,他說婚約算不得數。
“為什麼?您不是很愛天下人嗎?我也是呀,您也愛愛我呀,就像我喜歡您的那樣,稍微的喜歡我一點點也可以呀。”
“三小姐,你還小,還有很多你不懂,像你這麼漂亮而聰明的女孩應該獲得幸福的。苒福薄,恐怕有負小姐美意。”
“有什麼不懂的,你說呀,你不說我怎麼懂呢?”
她祈求般的看著他,總以為自己足夠努力,可以近一點,近一點,再近一點……
“真是小孩子。”羽苒輕笑出聲,笑得十分的孤寂,他伸出手擦乾淨谷泉夭的眼淚,十分的細膩溫柔。
“小泉,其實你是個好姑娘,我說真話,謝謝你這麼的喜歡我,你教會我很多……”
羽苒說話的時候,谷泉夭的眼淚就一直掉一直掉。
他看到她這樣,忍不住嘆了口氣:“真是……欠了一個又欠了另一個。”
之後是什麼話沒有人知道,因為都不重要了,對於他們這些光陰,很快的過去。
羽苒該說的話沒有說出口,谷泉夭該聽的話沒有聽進去。
痴兒……痴兒呀!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羽苒透過那天窗向外看去,可是看見的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偶爾透過來的一絲月光還夾雜著塵埃照在這頹敗的牢房中。
“辰時。”谷泉夭回答,這裡無論什麼時候都黑漆漆的,難以知道外面的時光。
“你說得對,這裡很清淨,清淨的不知道時間?”羽苒輕笑出了聲:“可是這浪費了多長時間呢?這兩天,二十四個時辰,如果可以做事情的話,那該能做多少事呀!”
“小侯爺。”谷泉夭怒道,“生命這麼的短暫,為什麼不好好的活著呢?活得開心一點,活得瀟灑一點。”
“你說的,我都知道,人能做的實在是太多,不能做的也太多,為什麼不多做一點事情呢?畢竟活著太不容易了。”
活著太不容易……
那種聲音輕飄飄的,飄在天空,然後消失,谷泉夭聽著總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懂事了。
羽苒說得沒錯,一天十二個時辰,可以做那麼多的事情,能做的,不能做的,可以做的,不可以做的,為什麼不多做一點事情呢?至少那個時候,谷泉夭是這麼想的。
“我想知道,是我爹想要殺你嗎?現在誰能救你?”
“想殺他的是陛下,而你爹只不過是顆問路石罷了,你真當你爹有多牛?”
壬訾逍狠狠的瞪了谷泉夭一眼:“我爺爺也壓根沒想到,這一年變化實在是太快了。”
“你爺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