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殺了這個孩子。
“太子,你留下。”和帝溫和的看著太子,屋子裡所有的人都走了,只有這對父子相對無言。
琉璃燈將身影拉得很長,隨著風而搖曳,只是這樣搖曳宛若人心跌宕。
“你記著,無論是二皇子還是北辰,他們都是你的兄弟,朕一生走得錯路,朕不希望你再走一遍,不錯,朕殘害手足,為了守住這個皇位,朕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是朕希望你的寬厚能夠放他們一條生路,他們是你的手足,骨血相溶,如果他們將來做了什麼錯事,你能包容的盡力包容,不能包容的,那麼也只需要在權衡之後將這些事情解決。對於北辰,朕是有愧的,可是如果將來你發現這個人難以掌控。你可以掐了他的翅膀,但是不要害了他的性命。”
“兒臣遵旨。”太子跪下,看著這個年邁的老者眼中竟然有了淚。
“但是,一個帝王就該有一個帝王的手段,重情重義是好事,可是這些柔軟的力量並不比你手中的武器好用,如今,你發現了你無法控制北辰之後,你明白自己要做什麼嗎?”
太子低下頭:“兒臣明白。”
因為這麼一場大雨,院子裡的花香因為凋謝而更加濃了,隔著窗戶都能聞到花香四溢。
谷泉夭抬頭看著羽苒,忽然臉紅了。
這個時候,敲門的聲音響起來,他們沒有應,那人推開門的那一剎那,被谷泉夭勒住手腕,力道如此之大,大的他都要哭出來了。
“谷小姐,掌櫃的問您們是否用膳?”
谷泉夭看了羽苒一眼鬆開那人,“撿最好吃的上,否則,我會讓你知道姑奶奶不是吃素的。”
那人嚇得立刻逃出去。
嗅到危險的谷泉夭就像一隻小野獸,她可以一邊調情,一遍保持十二分的精神去集中精神警惕防範。當一旦發現敵人,前一秒還在做著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後一刻就能奔跑,怒吼,用盡一切努力將敵人撕碎。
“要死了,要死了,我剛剛沒有失態吧?”谷泉夭小聲的問羽苒:“我那麼難看的樣子都被你看到了,以後還怎麼活?”
羽苒失聲的笑了一聲:“不,樣子一點也不難看,在我看來,很好看,是一個美人。”
如果這句話在別人嘴裡說出來的,她一定不會去相信,她一定會覺得那人油嘴滑舌不學無術。
可是這個人不是,這個人叫做羽苒,是她的愛人,他說的話,是世界上最美的音符。
谷泉夭淡淡的看著羽苒,就像一個孩子打量著神秘的來客一般,她是那樣的好奇,這個男人,即將成為自己的夫君,自己何其有幸,可以讓這樣的人陪伴一生一世。
他的聲音是那麼的好聽,宛若冰雪透骨,清澈卻沒有一點溫度,他的笑容很好看,以至於谷泉夭做夢都像把他畫下來,可是她沒有學過畫畫,她就會畫點雞蛋與石頭這種形狀可以千奇百怪的東西,她有想過讓別人幫她畫,可是她每次覺得羽苒對她笑,那是她一個人的財富,她不願意與別人分享,於是就作罷。
☆、誰是你主人
天色微涼,悽悽苦雨不休,六月狂雨不斷。
窗外的雨不停,宛若人心跌宕起伏。谷泉夭靜靜的聽,雷聲漸漸的小了下去,只是雨卻沒有半分減弱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透過紗窗,外面的燈火在雷雨中搖曳,透露出一股苦寒的味道。
“我不想睡這個房間。”谷泉夭打量著房間,一臉的不樂意,彷彿店老闆對她的傷害還沒有消減半分。
“那我跟你換。”羽苒十分的大度。
“好呀,好呀,跟你換。”谷泉夭笑著說。
“那你去那個房間吧。”
“我突然覺得這個房間挺好的,要不我們一起吧,這樣就算來了刺客也有個照應什麼的?”谷泉夭說道。
羽苒聽到這裡,眉頭一皺,帶著一點淡淡的無奈:“照應?”
“對,照應,哇,小侯爺,你眉頭又皺了起來了呢!看吧,看吧,我就知道,我的小侯爺,現在是什麼時候,麻煩您能不能不要把你的那個迂腐的一面丟掉,萬一有刺客將我們各個擊破呢?這樣的話,你我不是會死得很慘嗎?”
“迂腐?”羽苒聽到別人這樣形容他,他眉頭又是一皺,深若秋潭的雙眸緊緊的看著谷泉夭,似乎這麼一個女子,讓他很奇怪,卻總是說不上哪裡奇怪。
“對呀,我哥哥經常說你是迂腐的書生?”谷泉夭眨著眼睛,天真宛若晨曦的驕陽,美麗透露著靈光,這樣的女孩不蒼白,不單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