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出一副絕對不服從,絕對不配合的姿態,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煎熬黑暗的過程才往往更加讓人覺得可怕。
羽苒將谷泉夭拉到身後,看這個樣子,他似乎是要保護她。
那些侍衛碰到羽苒退也不好,抓也不好,得罪了南貴妃不好,可是得罪了那身份不明的羽苒是更加的不好。
他們躊躇不前,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是一扭頭,看見南貴妃的眸子深深不見幾許,她似乎要一衝而起把谷泉夭撕成兩半。
侍衛立刻壯著膽子走過來,卻被羽苒一個字給攔回去。
“敢。”往往強者只需要一個字,一個詞,甚至是一句話。
他聲線綿長,清越,不像壬訾逍那樣沙啞而慵懶,面色一沉:“娘娘,您也看看,這是誰的地方。”
一般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是殺頭的大罪,畢竟南貴妃不是那麼好得罪的。
所有的時光流在沙漏之中,谷泉夭看著那沙一粒粒的流走,在時光軸中成為過去。
本該難得一遇的吉日,到了此刻,全都成為過去,再也找不著痕跡。
那些碎片散落,再也拼湊不起來,她與北辰侯可以不在乎這些,那些流言蜚語她不可能不在乎。
她與谷海菱可真是難姐難妹,可是谷海菱至少拜了堂,名正言順,而她連一步都沒有走下去。
真是,該死。
皇后臉色難堪,目光悠然變得兇狠,尖銳如鋒芒,配著她這一身高貴的裝扮讓人不寒而慄。
她一步步逼近羽燭夫人:“你做了什麼,瘋子。”
羽燭夫人突兀的笑了三聲:“你對我做的,遠遠不及我做的千分之一,所以,我偉大的皇后大人,您知足吧。”
忽而,她轉身,面向眾人,像一個歡舞的戲子,一個人自導自演,演著她一個人的戲。
谷泉夭看不透羽燭夫人,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至少,從剛剛到現在,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就是悲哀與憤怒。
那些悲哀就像一滸冰冷的水,靜靜的流淌,一旦她高興了,抑或許忘記了,這冰冷的水就會將她全身淋溼,冷得她不得不去面對血淋淋的畫面。
可是那些憤怒就像一把火,在她悲哀想要去死的時候,那些火把她燒成灰燼,徹徹底底的焚燒,燒斷了她對這個人世界最後的一點期許。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這裡的主角有皇后,這個女人為了救自己的兒子,拿著別人兒子的性命做抵押,啊,不對,她還威脅我,大家好好看看這個母儀天下的皇后是什麼樣的,她就是一條豺狼,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這樣的女人不配做皇后。”
羽燭夫人對著眾人絮絮叨叨說道,如果不是內心悲傷到了極點,她又怎麼會這麼瘋狂呢?
她轉身對著皇后:“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當我傻子嗎?那我就來告訴大家當年那些事……”
那些年,還是太元年間,還是跟後宮有關,那些齷蹉而又骯髒的歲月。
那個時候的羽燭夫人是個決定的美人,只是有些美不是一定為上天寵愛的。
比如有些窮酸文人懷才不遇,最喜歡吟唱的那什麼上天為你關了一扇門的時候,同時為你開一扇窗。
然而上天給羽燭夫人關的門太大,而開的窗又太小,以至於她的生命只剩下那麼一點點的美。
她在年幼的時候,就愛上王家的公子,並且珠胎暗結,這些作為她的閨蜜蘇意皇后最清楚不過。
蘇意皇后當時也不是皇后,只僅僅是一位皇妃。
後來,當今的聖上,當初的晉王殺兄奪位,而擁護太子的王家就成了肉中刺,所以在剿滅王家的過程,羽燭夫人很不幸的發現自己懷孕了。
作為大家閨秀,這無疑是不被允許的,更何況這個孩子的父親還是個反賊。
要是被人知道,不僅孩子要死,就連羽燭夫人自己恐怕也不能倖免於難。
而當時,皇后也懷孕了,奇蹟般的被皇帝冷落。
羽燭夫人作為羽家的長女加才女,是羽家的未來,肩上擔著復興羽家的希望,所謂的希望就是希望她能嫁個有權有勢的丈夫,順便給孃家一點優惠。
可是她已經是有孕之人,誰還需要殘花敗柳呢?雖然殘花美得讓人心碎,可是殘了到底是殘了。
羽燭夫人又固執的要生下這個王家最後一點血脈,而她最相信的人莫過於皇后,她這一聲之中唯獨會相信,能相信,可以相信的人。
當夜,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