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人了,她不悅的踢著腳下石子。
“你生氣了?你別說沒有,我看得明白,這是的確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
羽苒語氣十分的誠懇,越是這樣,谷泉夭心裡越是歡喜,她突然覺得羽苒實在是太可惡了,明知道自己不會生他的氣還這樣……太,太可惡了。
在他們走後,樂付雨扶著身後的藍花楹蹲了下去。
身上的力氣已經被抽光,她已經用盡了最後的自傲與自尊。
就那樣□□裸的現於人前。
這漫天藍花楹彷彿要給她一絲遮掩,簌簌的下落,落在了髮間,衣衫上,肩頭……
只是無論怎樣蓋,都遮掩不住最後一絲窘迫。
“嗚……”放肆的拼命的用淚水宣洩。
“小姐?”樂蓮兒看著她,最終試探著走近,抱住了樂付雨:“小姐,您別哭,我們去把小侯爺搶回來,他那麼那麼的喜歡您呀。”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搶不回來了。我該怎麼辦?”
“小姐,您別怕,二殿下是愛您的,搶不回來,你至少以後會母儀天下。”
“我要母儀天下有什麼用?”
“搶不回來,您至少可以毀了他,這樣對您也公平。”
彷彿抓住什麼救命稻草似的,猛然的抬起頭,眼裡盡是悽楚的淚。
一剎那,眸色變得——狠,恨。
捏著那藍花楹的花瓣,彷彿,彷彿把谷泉夭給捏碎一樣。
對的,搶不回來,她可以毀掉。
得不到,那麼誰也別想得到。
這樣,多公平呀!
廂房內,
羽苒將白色的藥膏一層層的塗上谷泉夭燙紅的手,面無表情。
這人就算細到一定程度,還是無法讓人靠近。
他全身散發著冰冷的鋒光,就算在這佛寺,依舊沒有掩蓋住他的那如刀鋒的寒光。
兩人都沒有話說,只是在下山的時候羽苒說了句:“我送你回家。”
馬車行走在官道上,傾軋的痕跡如同一道傷痕。
“你是不是怪我?”谷泉夭小心翼翼問道:“實在對不起,我小時候看見我娘被府裡的丫鬟欺負,所以……”
“你本來沒錯,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三小姐做得很好,當你受到傷害有權去為自己討回公道。”
谷泉夭不可思議的看著羽苒:“你沒有怪我?”
“我為什麼要怪你?”波波眸色攪亂了她一心春水。
羽苒心事重重,亦或許他一直都是有心事的。
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什麼都寧願爛在肚子裡也不願意說出來。
“你說你小時候受欺負?”羽苒有意無意的提起,在他看來,這樣野蠻大小姐怎麼看也不會是像受了欺負的。
“嗯,我娘是妓院的,我奶奶很討厭她。所以三番四次的想把我們給弄死,可是沒想到我比她活得還長。”
谷泉夭的笑邪魅甚至帶著一點殘忍:“我娘就在偏苑裡把我生下來,可是我奶奶就找下人欺負我們母女。就是在那一天,我五歲的那一天,我殺了那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