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許初語最終被人強行拖走了,他們說,你爸爸賭博欠了我們一大屁股債,還不起,說家裡還有個女兒,起碼值那麼點錢,先勉強用用。
被男人們粗魯的推到後座的時候,許初語忽然想起,媽媽去世前,蠟黃的手握住自己,拼盡全力地說:“別怪他,他也盡心照顧過我們母女幾年,這是債,得還!”
當白色麵包車車門合上的那一秒,許初語抖著身子,喃喃道:“媽媽,已經還清了。”
chapter2。黑暗生活的開始
歌輝是宋城最大的娛樂城,出入此地的人非富即貴。
陳姨是歌輝的管理者,五十多歲的女人,卻依然濃妝豔抹,遮住眼角的皺紋,開叉的紅色旗袍,一番風韻猶存,顯得精明而又刻薄。
許初語很怕她。
剛來到歌輝的時候許初語試圖趁著夜色爬牆逃跑過,可是每次最後總會被抓回來,他們不打人,因為這會影響姐妹們的價格,但他們會狠狠餓她們幾天,直到她們求饒為止。
最後一次反抗,許初語撐了3天,最後她發白著嘴皮,神智昏迷的癱倒在地上。
陳姨站在陰暗處,看不出她的神色,只能瞧見她指尖的一點腥紅,忽明忽暗。
許初語無力地說:“你們囚困我,是犯法的!我總會有辦法,揭發你們。”
陳姨哈哈大笑,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一張冰冷的紙砸在許初語的臉上。
陳姨冷聲道:“看清楚,白紙黑字,你情我願,你就算逃出去,又能怎樣?哼,自討苦吃!”
許初語努力看清紙上的字,竟是一份勞動合同,繼父不知道用什麼手段,盜用了許初語的身份證,上頭甚至有許初語的親手簽字。
地下室隱隱透進一絲冰冷的微光。
陳姨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許初語頭一偏,淚水順著眼角滑落而下。
3個月了,被抓進來時,她沒有哭。餓的痛苦時,她也沒有哭。
可是,此刻,許初語哭了,也死心了。
許初語的順從終於換來陳姨的滿意,她甚至大方地給了許初語四五千塊,讓她去購置行頭。
轉眼間,許初語已在歌輝呆了四個月。
許初語坐在化妝鏡前,對著自己臉塗上一層厚厚的粉底,燈光下,不顯美麗亮眼,反而過度白皙的像是殭屍的蒼白臉皮。她不在意,反而對著自己隨意塗抹一番,活活搞得像個唱戲的。
“小雨,你準備好了沒?”隔桌的姐妹橙子是許初語在歌輝算是說得上話的好朋友。
小雨是許初語在歌輝的藝名。
橙子在看到許初語臉上的妝容後,微微皺起眉頭。許初語很漂亮,不是那種嫵媚誘人的美,反而清純淡雅,不上妝也顯得楚楚動人。在歌輝是一支潛力股,橙子記得,剛開始的時候,許初語很收顧客歡迎,很多顧客喜歡換換胃口來點清淡,可是許初語總是一副不哭不笑死氣沉沉的樣子,有一次甚至把顧客打傷了,時間久了,大家也都不再點她的名。
或許是對自己也放棄了,許初語開始對自己打起一層厚厚的粉底,不管自己有多醜,夏天天氣熱,便宜的化妝品很快就掉妝,臉上色彩斑斕,看的更令人倒胃口。
在歌輝,姐妹們也是分檔次的。混得好,一個月額外多拿點小費,可以窩在會所裡吹著冷氣,舒舒服服的做生意。混的差的,陳姨漸漸也不想再理會,隨便打發到街口招攬生意。
穿上只蓋住屁/股的超短褲和純白色吊帶衫,露出一截小腹,許初語便和姐妹們上街去了。
曲街是許初語她們工作的地方,有很多小混混,治安不好,連警察也沒辦法管理。
夏夜,吹來一股腥土味兒的暖風。
許初語摸摸手臂,有點冷,旁邊的橙子已經熟練的掏出香菸,點上一根含在嘴裡。許初語不喜歡抽菸,也不會抽,剛開始的時候,橙子試著勸說讓許初語學學,說是香菸的霧配上夜街的霓虹燈,朦朦朧朧,五彩繽紛,會給自己增添一絲唯美的頹廢感,更好招攬生意。
許初語剛開始試著抽一口,只一口,便嗆得她鼻涕口水亂噴,惹得姐妹們狂笑不止。至此,許初語害怕了,也不再嘗試了。
chapter3。那個神秘男人
許初語抬起頭,夜色越來越深,明亮的彎月映在她的眼底,清澈而閃亮,再低頭,往前方看去,這個動作她做的異常自然。
前方是曲街的十字路口,對面的紅綠燈杆下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