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總有種忍不住親近的感覺,而且她對蘇瑜這樣的謙謙君子的性子極有好感,也不催促蘇瑜的下人把馬趕快一點,就任由馬兒那麼不緊不慢地走著,自己與蘇瑜繼續剛剛皇宮裡談到的話題。
到了齊王府門口,雲依準備下車,不知道她最近是不是犯太歲,總共也就坐了蘇瑜兩次馬車,沒想到會次次碰到蕭逸雲。
蕭逸雲也是剛剛下了馬車坐上輪椅準備回府,看到蘇瑜的馬車駛來便停下看看,他和蘇瑜私交不深,但蘇瑜和蕭逸風關係不錯,他想會不會是蕭逸風帶著蘇瑜來串門了,蕭逸風極為推崇蘇瑜,他對蘇瑜也很看好,蘇瑜對他似乎也有好感,但二人不知怎麼的湊一起就沒什麼話好說,也只有蕭逸風在時他們才能避免冷場,因此他料定是蕭逸風和蘇瑜一起來的。
蘇瑜的手下掀開馬車車簾,但蕭逸雲看到的不是蕭逸風嬉笑的臉,而是雲依帶笑的臉。
“蘇瑜,我就先回了,就此別過,以後再……蕭逸雲,你怎麼在這裡?”雲依探身出來的動作頓住,有些驚訝。
“自家門口,我怎麼就不能在了?”蕭逸雲的聲音極冷。
蘇瑜見到蕭逸雲,客氣地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蕭逸雲沒有理他,定定看著雲依。
不知為什麼,雲依此時被蕭逸雲這麼看著有些心虛,但轉念一想,她心虛個什麼勁,她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不過是和一個談得來的友人碰到了便一起罷了,再說蕭逸雲壓根就不在乎她,只要她不做什麼出格的事,她和誰在一起、在幹什麼他都不在乎吧,就今日她被皇后傳召入宮的事,哪怕知道皇后有意為難她了,他也不痛不癢、毫不在乎,不會責怪皇后一分的吧。是啊,一個是愛人,一個是無關緊要的人,怎麼選都是選愛人那邊啊。
雲依這般想著,對著蕭逸雲笑了笑,然後下了馬車,回身朝蘇瑜揮了揮手,笑著道:“蘇公子,後會有期了。”
蘇瑜笑得開懷:“王妃娘娘,後會有期。”
蕭逸雲此時心裡極不是滋味,蘇瑜此人,看上去如溫潤君子,對誰都極為溫和有禮,但這人實則對人也未必見得有幾分真心,也未必見得比他容易討好,但看他對著雲依,卻是極為親和的樣子,而且還不似作偽。
雲依對蘇瑜就更別說了,他和雲依相處的時日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雲依是否是真心與人相處愉快他一眼便能分辨,此時她和蘇瑜相處,分明就是開心非常、也熟稔非常的,而且這種親近、熟稔和她對著自己的屬下的感覺又不同,他知道雲依是把左清兄妹當親人來看待的,可她對蘇瑜分明多了些什麼,而到底多了些什麼他也說不明白,總之是讓他看了極不舒服的就是了。
告別了蘇瑜兩人共同回府,到了府邸走到岔路口,雲依剛想開口和蕭逸雲道別蕭逸雲卻先開了口。
“你和蘇瑜之前認識?”
雲依不知道他為何提起這個,但還是乖乖作答:“之前見過一面,就是求藥回府在街上碰到你那回。”
“哦,這麼說來你們只見過兩次,你卻次次坐了他的馬車不說,還次次被我撞到?”
雲依聽著蕭逸雲口中的不信任心裡有些不舒服,就這事她也不至於要騙他,至於為了這麼點小事便那麼不信任她嗎?
“嗯,便是那麼湊巧次次都是坐他馬車,次次被你撞到了。”
蕭逸雲蹙眉,伸手拉住雲依的領口迫使雲依彎腰靠近他,蕭逸雲將唇湊到雲依耳邊,用只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冷冷道:“雲依,我不強迫你非得留在我身邊,但我大業未成你還不能離開之前你不能做絲毫出格之事為人詬病。”
呵,怕她給他戴綠*帽嗎?
“也沒什麼不能離開的,我現在便可詐死離開。”
蕭逸雲眸光猛地一縮,抓著雲依領口的手越發緊了,雲依將手撐在蕭逸雲的輪椅上暗暗與他較著勁。她可以不求回報的為他付出,但她的愛沒有廉價到可以隨意被人踐踏的地步,她瞞著他做過一些事不假,他可以不信任她,甚至可以認定她是狡詐非常、詭計多端的女子,但他不能質疑她的人格、懷疑她的忠誠!
“你就這麼急著離開與你的情人雙宿雙棲?都已經是我的人了,蘇瑜不會嫌棄你是破鞋嗎?”
雲依的心微微抽痛,卻是學著蕭逸雲的口氣嘲諷道:“那你可會嫌棄你的茵茵,可會嫌棄她是破鞋嗎?”
蕭逸雲大怒,猛地推開她,雲依雖有準備,但還是被他推得一個踉蹌,站穩時看到蕭逸雲將擦手的帕子嫌棄地扔掉,滿眼的嫌惡,似是碰了什麼甚為噁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