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走走,抬起頭抱歉地一笑,“齊主任要是來幫我說一聲。”
“快去吧,有我呢。”小芩趕她。
在商場逛了一圈,什麼也沒買,正打算回家的時候,卻發現外頭不知不覺間竟下起了雨,雨滴淅淅瀝瀝往下落,又順著路邊的溝渠悄無聲息地隱匿了。夏甘草探出頭望了望,這時候正趕下班的鐘點,來來回回的計程車上都是客滿,有些瑟瑟地搓了搓手,想了想,還是衝進了雨幕裡。
清涼的雨絲被風捲裹著,星星點點淋在身上,反而像一壺冰水澆至心底,撲滅了連日來的煩躁。
自從酌情酒吧強吻掌摑事件之後,宣椱就像是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了一樣。見不到也好,夏甘草想,反正到現在為止也想不出要是再碰上他,應該擺出個什麼嘴臉。就算自己看不下去他的抑鬱,跑去耍寶似的講並不好笑的冷笑話招惹了他,那也不表示他可以做出強吻這樣沒品的事來。
想起當日的情景,到現在臉上還是熱的,自己這些天的表現也跟魔障了一般,經常性地不自覺走神,連抓藥都抓錯了兩三回,這可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
夏甘草抬頭看看路,拐進了商業區附近的一處偏街,這一片是還沒來得及拆遷的窩棚,她記得以前走過一次,從這裡穿行窄巷倒是比走大路省時多了。這樣的地方,似乎在每個城市的商業繁華區邊緣都會有,與琳琅滿目的高檔商業區熙來攘往錦衣華服一街之隔的,是貧窮的都市邊緣人,他們或許只是命運乖蹇,無法找到可以支撐體面都市生活的營生。
邊走邊想的當口,甘草突然間自己的左手像是被一把鐵鉗夾住了一樣,隨即一隻手將她全身慣起忽地往左首拋去,還沒來得及喊出聲,就整個人被摔進了路邊的側巷,一個趔趄跌坐在地。腦子裡電光火石間閃過一個念頭,遇劫了。
一把開了槽閃著光的小刀,跟一個眼光閃爍面黃肌瘦的男人同時閃進了她的眼睛。夏甘草慌亂地用手撐了兩下打算坐起來,結果兩隻手上都脫了力,身子在雨水裡打了個滑,向著更遠的地方摔去。
“小姐,不要怕,我沒什麼惡意。”那人獰笑著露出一排發黃的牙齒。
夏甘草被突然降臨的變故嚇得完全沒了主意,想開口叫救命,聲音就像是被壓住了似的,嗓子一個音也發不出來。
“只要你好好合作,我不會傷害你的。”劫匪得意洋洋地看著她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夏甘草喘著氣壓了壓狂奔的心跳,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動了動眼珠。發現自己大半個身子都浸在雨地裡:“你要錢是不是?”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扭曲得不成樣子。
從剛才這人抓自己的力道來看,力擒劫匪是沒戲了,要想脫險只等人來救援,只是這樣的雨夜又是這樣的深巷,遇救實在太渺茫了,她現在為自己貪近路走僻巷悔得腸子都青了。
劫匪拿著她的包在她眼前晃了晃:“喏,包我已經拿到了,你身上還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一塊兒拿出來。”一雙帶著淫邪的眼睛在她臉上身上晃來晃去。
斷雲微渡(2)
“我身上沒有。”
“小姐,要好好合作哦。”他最後一個字剛落,刀鋒就順著她脖項間的紅繩將紅娘子掛墜噌一下挑了出來,蠶絲線瞬時斷裂,掛墜落在了雨地裡。
“這個不……不可以!”夏甘草伸手去搶,那人見她如此反應,更以為是一件值錢的東西,一把手推開她便要去抓掛墜,夏甘草被推開的一瞬,一瞬間覺得有道熟悉的黑影從巷口一掠而過。
“宣……”只來得及吐出這一個字,口鼻裡立刻就灌進了一股作嘔的腥味,劫匪正地用手掌捂住不讓她發出聲音,壓低了嗓子惡狠狠地說:“再叫,捅死你!”話音還未落,劫匪的身子居然直直飛了出去。
電光火石,身邊突然就多了個身影:“宣椱!”夏甘草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這麼高興看見他。
宣椱一手抓起夏甘草,冷著臉盯著摔在地上的劫匪:“把包還回來!”
劫匪也是個狠辣角色,站起身啐了口唾沫,一手握刀加速朝著宣椱衝過來。宣椱將夏甘草推向巷口,自己卻不閃不避,只在兩人近在咫尺的一剎,身子向左微側,右手向上一拳砸在劫匪拿刀的手腕上,左腳一抬狠狠將劫匪向下壓。那劫匪竟不甘心,順勢向下一趴,又從褲腳抽出另一把刀,狠命向著宣椱刺去。
夏甘草聽見布料破碎的聲音,忙著抬手揮去障眼的雨滴。待看清時,劫匪已經被反剪著手跪在地上嗷嗷直叫。宣椱拾了那兩把匕首在手:“餘老三,你他媽的長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