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露背款,於是我滿眼都是白花花的背脊。
他們在等待江圖南舉辦的一場酒會的開始,卻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場酒會是什麼主題。
我沾了汙點的牛仔褲和針織衫變得更加土了,掉在美女堆裡找不到影子。但我知道徐安怡的眼神好著呢,我化成灰她也會找到我。
果然我的手機震了,我按照簡訊上的位置,找到了坐在小陽臺旁邊喝著紅茶的徐安怡。
“西西,好久不見。”徐安怡衝我招手,像是親密的老朋友那樣對我甜甜地笑笑。她今非昔比,精緻的化妝明豔動人,一身月白色的蕾絲連衣裙看起來二十出頭一般清純。
她身邊是幾個同樣貴婦打扮的閨蜜,徐安怡悠然地把手機放進昂貴的手包裡,眼中帶笑地指指身邊的位置,很是親密地讓給我,對她的好姐妹們介紹道:“這是西西,是我的高中同學,我們關係很好呢。”
我站在一邊,被她的友好熱情嚇得半死。
章一八:圈套(1)
我雷得外焦裡嫩,要知道我幾天前剛剛從這個女人的婚禮上把她的新郎搶走,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現在她卻一臉陽光燦爛地告訴我說她和我“關係很好”?
一踏上這座遊艇我就有一種上賊船進圈套的感覺,現在盯著徐安怡笑意盈盈的兩隻大眼,這種感覺更加的呼之欲出。
我一時沒工夫猜徐安怡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既然她讓座,我當仁不讓地坐在她旁邊,直截了當地問她:“人呢?”
徐安怡一臉茫然,溫婉地笑問我:“西西你說誰?”
她本來是鳳眼,卻用假睫毛撐出來流行的歐式大圓眼的感覺,美則美矣,卻隱隱的有一種“雙目圓睜”的違和。
這桌上的貴婦名媛都別過眼睛來看我,卻並不想和我搭話。她們手帕掩口笑著討論著包包和化妝品,坐我左邊穿著紫色套裙的淑女不動聲色地往一邊移動椅子,生怕我弄髒了她的新裙。
她裝傻裝得我頭大,還能是誰?不是她說阿周叔和月銘在船上嗎。
於是我更直接一些:“你要我做什麼?”
我現在一點都不覺得千佛眼的綁匪們可恨了,最起碼,給錢放人,不帶含糊的。
徐安怡精緻的假睫毛一閃,她絕對聽懂了我的意思,卻一臉茫然地問我道:“哦……西西問的人,是圖南嗎?嗯,他很好。”她遠遠地看門口一眼,手指有意無意敲敲杯子沿兒,展示自己價值不菲的結婚戒指。
紫裙女聽說我還認識江圖南,終於不再往旁邊挪了,她輕言細語八卦道:“也是哦,既然是安怡的高中同學,也一定認識江先生了……不過哦,我聽說安怡姐你那所高中裡還有北邊千佛眼裡的人念過書呢。”她偷眼打量著我的衣著。
難得她這麼會接話,卻拍馬屁拍到了驢蹄子上,高中時代的徐安怡是淺丘高中全校唯一一個住在千佛眼的學生。
果然,徐安怡臉色一沉,但隨即又巧妙地轉移話題。
“嗐,圖南這個人吶真是的,今天我們說好要辦酒會來補辦婚禮的,就是愛磨嘰,估計一會兒就過來了,西西你別見怪。”徐安怡得體得嗔怪自己的新婚丈夫,甜蜜的語氣自然流露。
一堆閨蜜立刻就酸她好幸福。一直藏著掖著不說,這麼熱鬧的排場原來是要補婚禮啊,江先生真是闊綽。
我更加一頭霧水,補辦婚禮又是什麼?江圖南和徐安怡補辦婚禮,江圖南要我來做什麼?甲板上明明就是放大版的狂歡節,剛剛在門口那隻奇怪的熊還說江圖南是要向我求婚。
但是徐安怡看起來一臉的幸福。我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記憶錯亂,根本就沒有回來,沒有見到江圖南,沒有毀了她的婚禮。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覺得我像是被人牽著脖子走進了一個迷宮裡去。
徐安怡整理一下頭髮;我發現她高中時代的一頭黑長直染成了深栗色。
我想起以前我一直把頭髮染成這種顏色。我媽留下的照片不多,僅有的幾張全部都是深栗色的頭髮。大概是對於懷念又見不到的人就會本能地想要模仿,因此從前我總是不自覺地在這些細節上模仿她。
章一九:圈套(2)
那時候坐在我後面課桌的江圖南總是上課時候偷偷扯我的頭髮,我從不客氣,一腳高難度的後腳踢朝著他的椅子腿踹過去,但狡猾的江圖南每每都在椅子翻倒之前站起來,不服氣道:“何月西,我只是在提醒你上課不要打瞌睡而已你至於這麼暴力嘛!”
“江圖南你這個惡作劇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