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讓我來說吧。”
阿緋本要讓他閉嘴的,然而看禎雪的確是有些疲倦似的,便道:“你又知道?那你說罷。”
傅清明拍拍手,手上沾著些雲片糕的碎屑,阿緋看他吃的差不多了,不由又道:“你可真能吃,是特意在將軍府沒吃飯跑來這兒討吃的吧?”
傅清明衝她一笑:“殿下總是這麼聰明。”
阿緋才不吃他這套:“快說快說。”
傅清明道:“殿下大概知道,王爺也算是京城內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吧。”
阿緋挑眉,便看向禎雪,卻見他半閉著眼睛靠在榻上,聞言便無奈一笑,病弱裡頭卻仍舊難掩清美之色。
阿緋不由地咳嗽了聲:“又如何。”
傅清明道:“是這樣的,王爺當時又風流倜儻,自然就招惹了些情債,其他的女子倒也罷了,唯獨有一位,是個不好招惹的主兒……”
阿緋聽得皺眉不已,便盯著禎雪瞧,又小聲問道:“皇叔,你真的很風流嗎?”
禎雪一笑,同樣低低說道:“這麼多年都是清明護著南鄉,就讓他多說兩句吧。”
阿緋胡亂點頭:“我猜也是的,他就愛胡說,好像世上就他最好似的。”
兩人聲音雖低,又怎能瞞過傅清明的雙耳,傅大將軍忍著笑,道:“那王爺若非風流,又怎麼會惹上南溟的前任護教呢?”
阿緋耳朵抖了抖:“南溟?……是那個‘南溟’嗎?”
傅清明便看她:“不錯,正是你知道的那個南溟,就是朱子……”
“行了行了,不要提他,”阿緋皺眉,回頭又看禎雪,心中想道:“皇叔也跟南溟遺民有什麼瓜葛嗎?唉。”
禎雪像是懂她在想什麼,便低聲道:“當初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等發覺之時卻已經晚了。”
“倒不是王爺的錯,”傅清明難得地說了句公道話,“但風蝶夢向來眼高於頂,不把天底下的男人放在眼裡,卻對王爺一見鍾情,又怎麼會輕易放棄呢。”
阿緋抓頭:“風蝶夢?”
禎雪默不作聲,傅清明道:“說起來那也是一個美人,若不是她的身份特殊,王爺倒可以把她納入府裡……也不至於……”
阿緋叫道:“什麼?你當皇叔跟你一樣好色嗎!”
傅清明笑道:“我哪裡好色啦?”
阿緋怔了怔,望著他笑吟吟地樣子,一時臉紅:“你哪裡都是。”
傅清明笑而不語。
兩人一時大眼瞪小眼,禎雪雙眉微蹙,道:“算啦,還是我來說吧。”
那兩個人才停了相鬥,一起看向禎雪,禎雪道:“記得那天,也是春日,有些陰天,我因一件事入宮一趟,走到半路,馬忽然驚了……”
禎雪說著,便似那一幕就又出現在三人眼前一樣……
馬兒受驚,侍衛急忙前來相護,禎雪拉住了馬兒,卻見前面的侍衛在喝斥一人,那人縮在街邊兒一角,渾身沾著泥,衣衫襤褸頭髮散亂,甚至看不出是男是女,想必是個叫花子,方才就是因為這叫花忽然動了,才驚了禎雪的馬兒。
侍衛便想將這叫花子趕開,誰知他彷彿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動也不動,雙手抓在地上,沾滿了泥,仰頭痴痴呆呆看著眾人。
在場的侍衛跟兩邊的百姓看清這叫花的臉,都露出嫌惡表情,原來這人的臉上彷彿是潰爛了般,委實齷齪,只依稀能看清兩隻眼睛,眼皮都是腫脹著的。
侍衛掩著口鼻,就要將他踢開,禎雪卻將侍衛喝止,上前看了會兒,只覺得甚是可憐,便道:“這人身患重病,已經極可憐了,不許為難他。”又叫兩個侍衛留下,拿一些銀兩,送他去醫館治療。
此後禎雪便離開了,後來兩個侍衛回報,只說那叫花子送到醫館去了,禎雪便不以為意。
阿緋問道:“皇叔,你為何說那叫花子?難道他跟風蝶夢有關?”
禎雪輕聲道:“是啊,但不是有關,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叫花子居然正是風蝶夢。
“啊?”阿緋吃了一驚,“是她?但是她不是很美嗎?”
禎雪道:“我也是後來聽她自己說起來的,原來當時她中了毒,我遇到她的時候,正當她逼毒的時候,毒氣散發所以才那副模樣,後來卻是好了。”
傅清明在旁一笑:“那風蝶夢當年在南溟也是豔名遠播,據說追求她的少年不計其數,她都不放在眼裡……後來她中毒毀了容顏,所遇到的人無不心生畏懼,恨不得避而遠之,她的心性本就偏激,受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