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而他的舅舅卻是傅清明麾下大將,而舅家的兩個兒子一個在兵部一個在戶部,其中一個被看好成為下任的戶部尚書……
牽一髮動全身,就在方雪初頭一次支援禎王爺的時候,隔六日,永州便送來了太守的告老退職書。
而被看好為戶部下任尚書的表哥也上書請辭,最後被調到了無關緊要的太常寺管理馬匹去了。
是為了避嫌,也為了請罪,這些都是必要的犧牲。越是有權力的人若是倒臺的話下場就越慘,方雪初的表態,導致了方家在權力平衡上做了一次慘烈的調整,將家族最有勢力的官位角色退掉來表明自己的立場,不管這一場黨爭的後果如何,方家還是置身事外的方家。
方家的子弟出仕,不求名,不為利,只是一種中庸的入世態度。
但是那晚上在方家,方翰林望著跪在地上的兒子:“你一直在侍郎的位子上過了這些年,本以為你是明白祖宗遺訓的,卻不料只是物極必反,你貿然行事,壞了家門門風,按照我的意思,本想趕你出門,但是你舅舅替你說情,以後要如何,你且自己斟酌,別真當了那累及方氏滿族的畜生。”
言猶在耳。
方雪初凝視阿緋離開的身影,一直到她消失不見。
他抬頭看天,一揮袖子,轉身往外而行。
他早就知道他所念是無望的,但是無望又如何?這不妨礙他繼續惦念著。
這也是他最後也是唯一的一點權力了,倘若連這個都沒有,他該當多可憐。
迎面的風熱熱地吹來,方雪初渾身寒涼,卻分毫也感覺不到熱意。是了,他是石頭,是冰雪冷血之人,不會覺得熱,也不會覺得疼。
他唯一牽念的從頭到尾只一人而已。
而不管如何,她也無法干涉他心中的念想。幸好如此。
禎雪的書房裡頭,一名侍衛半跪地上,沉聲道:“屬下們已經在崖下方圓數十里都細細搜過,並沒有發現那人的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