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純青,所以舞的格外出色,舞罷了之後,引來無數稱讚……”
阿緋默默地聽步輕侯說到這裡,心中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步輕侯又道:“皇上賞了好些東西,又連連嘉許,我也很是高興,自覺顏面有光,誰知席中卻有個人說……”
阿緋幾乎要捂住耳朵,心怦怦亂跳。
步輕侯道:“那人說:這樣的舞我也見過,前日裡伎坊的人也跳過,比這個還好看……”
阿緋大叫一聲:“不是我說的不是我說的!”
步輕侯本正望著簾子外頭,春日爛漫,聞言回頭:“你想起來啦?”
阿緋垂頭喪氣:“不……那個……怎麼是你……啊!我都忘記了……”那個白衣的驕傲少年,現在阿緋才略約有點印象,可是跟現在的步輕侯絲毫也不一樣,一個冷,一個熱。
步輕侯輕聲道:“當時我正是少年,年輕氣盛,聽了你把我比作舞姬,差點氣炸了,還是傅清明在旁邊開脫,加上禎王爺圓場,才遮了過去,事後我便離開了京城。”
“為什麼?是因為我說那句話嗎。”阿緋有些慚愧,自覺以前的自己說話說得太過了。
“也許是有點……也許……”步輕侯道:“不知道,雖然聽了你那句話起初很受挫,很惱,但是後來我糾結了幾日,忽然豁然開朗,我的確不能再困在京城裡做籠中鳥,坐井觀天地……所以我才棄了小國公爺的身份,前去外頭拜師學藝,這些年,心裡時常有一個念頭,就是想學成歸來之後,見到那個當初說我的丫頭,讓她對我……”
步輕侯回頭,卻驚見阿緋正伏著身子往桌子底下鑽,步輕侯閃身過來,探臂將她拉出來:“你幹什麼?”
阿緋捂著臉道:“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你不要再說啦。”
步輕侯垂眸看著她:“阿緋。”一瞬間像是又看到了那高高在上坐著的小丫頭,她簡單的那句話,或許是無心的,但聽者有意,像是一支銳箭,射穿了他洋洋自得的假面。
才知道原來自己其實是可笑的,或許在那些皇族眼裡自己也跟個舞姬沒什麼兩樣,十多歲的少年臉紅耳赤,心跳的幾乎要炸開。
“我不是怪你,”步輕侯輕聲說道,“……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阿緋有些愣怔:“真的?”
步輕侯道:“真的,也多虧你那時候說了一句,才有今日的我。”
阿緋撓撓頭:“當然要你自己爭氣才行,跟別人說什麼沒關係……什麼‘天生我材必有用’對吧。”
步輕侯笑了笑,忽然略微用力將阿緋擁入懷中。
阿緋掙了掙:“步輕侯!”
步輕侯抱著她,目光直直地看向別處:“起初我心裡有點不忿……然後回來見了你後,我已經不想其他了,唯一所願就是……”
他的聲音里居然有點傷感,阿緋聽呆了:“什麼?”
步輕侯轉頭,在她的發上一吻,以耳語的音量低低說道:“阿緋,有些話我不能說……但是這句你聽著,最近京裡有大人在動作,會對將軍不利……”
阿緋身子一顫,步輕侯看向她面上:“你……是不是期待看到這樣的場景?”
阿緋不做聲,步輕侯慢慢地沉聲說:“這不是兒戲,也不是個人私怨……但是如果你真的……”
向來談笑無忌的他忽然像是才學會說話的稚子,最後只道:“阿緋,你自己要好好想想。”
阿緋茫然。
“步輕侯!”
正在室內一片寂靜之時,卻聽到一聲斷喝,阿緋跟步輕侯一塊兒轉頭,卻見孫喬喬站在視窗邊上,怒氣沖天地看著此處:“步輕侯你還不放開……你怎麼對得起我!”
步輕侯緩緩放開阿緋,似笑非笑地:“你又說什麼。”
孫喬喬氣道:“你出來,我跟你說!”
“你又不是我的什麼,我幹嘛要聽你的?”
“步輕侯!”孫喬喬一聲怒喝。
步輕侯道:“如何,不聽的話,你要動手嗎!”
孫喬喬本沒這個意思,聽步輕侯一說,頓時把腰間的劍給拔了出來:“你給我出來!”
阿緋見兩人鬧起來,便急忙道:“步輕侯,你幹嗎激她?喬喬……”
話還沒說完,便給步輕侯抱了過去:“你給我看好了,我喜歡的人是公主,不是你,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是!孫喬喬,你要還有點峨眉派的骨氣,就趕緊離開這兒,別在這兒丟臉了!”
阿緋大吃一驚:“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