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乖乖地休息吧。”她說完之後,身形一閃,沒入旁邊的樹叢裡,極快消失不見。
阿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有個侍衛見那宮女已經離開,公主卻沒有動靜,便壯膽前來詢問:“殿下,要不要屬下等護送您回房?”
阿緋望著他,忽然說:“你成親了嗎?”
侍衛怔住:“啊?”反應過來後急忙又低頭,“殿下恕罪,小人沒有。”
阿緋呆了會兒:“那你有喜歡的人嗎?有沒有永遠不想要失去的人?就算是用盡所有法子也想他好端端的人?”
侍衛被她問的愣住,想了想,卻回答:“對小人來說,小人的父母……家裡的弟妹,都是永遠也不想失去的人。”
阿緋定神看著他,追問:“那麼假如有一天你失去了最不想失去的那個,怎麼辦?”
侍衛臉色微變:“殿下?”誰願意這麼設想呢?對於自己最親愛的人,恐怕連想那種可能性都不敢去想。
阿緋上前一步:“你說,要真的那樣了你怎麼辦?”
侍衛似是為難地皺了皺眉,繼而說道:“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可是,生老病死,乃是自然的,如果真的有一天……小人也只能……接受而已。”他思索著說著,又怕說的不對惹殿下生氣,便偷偷地看了阿緋一眼,誰知一看之下卻驚了一跳,只見面前的小公主雙眼之中水光淋淋地,竟滿是淚!
侍衛震驚,慌忙跪地請罪:“小人說錯了!殿下恕罪!”
阿緋搖頭,淚落如雨:“你沒有說錯,你沒有……”她說了這句,腳下倒退數步,卻又厲聲叫道,“可是、可是我不一樣!”
她站在那裡,雙手握拳,像是衝誰發脾氣一般,那侍衛大吃一驚,正在惶恐,阿緋卻忽然又轉過身飛奔離去。
侍衛又是惶恐又是鬆了口氣,緩緩起身,看阿緋離開的方向,卻彷彿是向著王爺的寢居而去。
侍衛不知道發生什麼,心中忐忑,最終又吩咐人遠遠地跟上,以免公主有什麼不測。
侍衛們呼嘯離開之後,原地一片靜默,而在不遠處的花樹之後,有人說道:“你惹禍了,這樣你滿意了?”
旁邊“芳語”抬手,將臉上的易容面具抹下,露出一張妖媚的臉:“是我惹禍了嗎?朱子自己也知道,小公主早就起了疑心,只不過小公主對那人太過貪戀重愛,所以遲遲地不肯面對真相而已。”
“她不肯面對真相,是她的事,你又何必多手,朱子對她十分的著緊你又不是不明白,若是給朱子知道,豈會輕饒你?”
紅綾女低頭望著手中的面具:“是啊……本來就算是我不點醒她,她自己遲早也是會醒的,我大概……就是沒有辦法看朱子為了她煎熬,何況以他如今的身份,跟她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又何必這麼自討苦吃。”
“知道別人是自討苦吃,怎麼就不留心自己是不是也如此?”那人冷笑,望著紅綾女,“何況,朱子不管是做什麼我們都不能干涉只聽命就是,而且對朱子來說,所做一切未必不是甘之如飴的,不是嗎?就算是無望,守著她也強似看不到,就好像是你一樣,就算明知道朱子對自己無心,又能如何?還不是痴痴地守著。”
“你說夠了!”紅綾女竟動了怒,轉身瞪向那人。
無患子苦苦一笑:“我不說了,其實這些,你心中又何嘗不是清楚地知道?你方才笑話小公主,你自己還不是也跟她一樣,明明知道真相,卻不願醒來。”
“是!我對朱子的確是有男女之情……”紅綾女索性挺了挺胸,咬牙又道,“但是你忘了我們都是南溟遺民,朱子是天,是主上,我愛他,也敬他從他,這並不是羞恥的事,從頭到尾我都未喪失理智,又何必醒來?”
“或許吧……”無患子嘆息,“或許我只是杞人憂天……但是,你是我們南溟新一輩中最出色的的護教者,就像是以前的風蝶夢一樣,而我不希望……你變成第二個風蝶夢。”
紅綾女聽了,面色稍微緩和,便輕笑:“風蝶夢喜歡上的是異族的人,才做出不惜叛教的事,……我怎麼會跟她一樣。”
兩人說到這裡,便聽到一個陰測測地聲音說:“小丫頭,你才多大,竟敢說這種話?”
紅綾女跟無患子一聽,齊齊變了臉色。
阿緋提著裙子,一口氣往禎雪的居處跑去,王府裡的侍衛跟宮人們見了,急急躲避行禮,阿緋均都不理會,直直地衝進了禎雪的寢院。
外間自有守護侍衛,本要將人攔下,看見是她卻都退了下去,只是跪地叫道:“參見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