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起身的瞬間眼前發黑,幾乎抱不住南鄉。
無名見勢不妙,一手攬住她一手把南鄉接過去,阿緋喘了口氣,對上他的眼睛,心中只覺得酸澀悲傷:她真是太久沒見到傅清明瞭,所以會把一個平凡無奇的趕車人也會誤認為是他嗎?
是啊,當初她那樣對他,他若無事,就算不是對她恨之入骨,那也必然是如她做的那個夢一樣惱了她的,又怎會悄無聲息回來,以如此面目接近她呢?
阿緋只是笑自己太疑神疑鬼,似乎還有些意志不堅的嫌疑。
當晚三人就在雪山腳下歇了一夜,次日南鄉先醒來,小孩兒睡得早醒的更早,雖然小小的,渾身上下卻像是精力無限,見阿緋還在睡,他便放輕了手腳,爬出車廂。
無名並沒有就在車邊兒,南鄉疑惑地放眼看去,卻見在清晨矇矇亮的薄曦之中,無名正在河邊上,身子側著俯身,似正在洗臉。
南鄉一看他就高興,當下跌跌撞撞下了馬車,不敢高聲叫怕驚醒阿緋,呼哧呼哧地往河邊跑去。
南鄉在這邊一動,無名已經察覺,極快地把臉抹乾淨,又急忙戴上蒙面巾子,才回過頭來。南鄉嘻嘻笑道:“你在幹什麼?”
無名看他身後無人,就說:“洗臉。”南鄉就也過來:“我也要洗。”無名怕他手忙腳亂地不方便,就把他抱過來,南鄉撅起屁股抄水洗臉,順便又喝了兩口水,無名說:“別喝,會肚子疼。”
南鄉又只洗臉,站起身來後就看無名。無名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問:“怎麼了?”
南鄉抓抓頭,忽然口出驚人之語:“你真不是我爹嗎?”
無名身子一抖,卻做若無其事狀:“怎麼這麼問?”
南鄉皺著眉想了想:“雖然臉長得不一樣,可是感覺很像是我爹……奇怪……你不是我爹變的吧?”
無名啼笑皆非,咳嗽了聲:“別亂說,讓公主聽見了會生氣。”
南鄉嘆了口氣:“公主也很想念我爹啊。”
無名不動聲色說:“是嗎?你怎麼知道。”
南鄉說:“我當然知道,以前住客棧的時候,我有幾次聽她說夢話,都叫我爹的名字呢。”
無名看向南鄉,眼神變得溫柔了些:“好了,回去看看公主醒了沒有,我們要趕路了。”
兩人回到車邊,南鄉自動爬上車,就入內檢視,外頭男人回想南鄉方才的話,面巾下的唇角一挑,正在出神,卻聽到裡面南鄉叫道:“公主……你怎麼了?頭怎麼這麼燙?公主你醒醒!”
男人聽了兩句,臉色一變,輕輕一躍,便跳到車上,他的輕身功夫十分高明,如許高大的身子落在車上,馬車居然紋絲未動,男人鑽入車廂:“怎麼了?”
南鄉見他進來,急忙拉住他手:“大叔你快看看公主怎麼了,為什麼叫她不醒?”
男人垂眸,看見阿緋臉色發紅,呼吸急促,他心頭一震,把裹在手上的布條拆下,在阿緋的額頭一模,心中震驚之餘暗叫了一聲不好。
南鄉在一邊擔憂地我呢:“大叔,我公主姐姐怎麼了?”
無名看他一眼,慢慢說道:“她大概是受了寒……身子虛,病了。”嘴裡這麼說著,心中不由地有些責怪自己,阿緋悶悶不樂他其實早就知道,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昨晚上烤魚的時候她自己在河邊坐了那麼久,吹了那麼久的冷風,他雖看在眼裡卻並未就去阻止,她受了寒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怕是因為她心中有些鬱結,其實……他都知道。
車廂門開著,兩匹馬兒略有些躁動,打著響鼻,準備奮蹄趕路。
無名回頭看一眼那不遠處的凜凜雪山:阿緋這時侯病了,到了山上更冷,她可會撐得住?但是不走的話,若是變了天,那麼再動身就遙遙無期了。
正猶豫之時,卻聽得一聲咳嗽,懷中的阿緋睜開眼睛,四目相對瞬間她的眼神迷濛了一下,而後就輕聲說:“天亮了嗎?快……趕路吧。”
她的聲音很微弱,但卻堅定,“無名”望著她微紅的臉頰,抱在她腰間的手輕輕地握緊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偷偷親一個
第95章
阿緋昏昏沉沉地;時而清醒,但大多數時間都在沉睡,偶爾醒來的時候,耳畔會聽到南鄉唧唧喳喳地聲音,有時候說“公主姐姐什麼時候會好?”——是擔憂的聲音;有時候說“這座山好高;天陰陰地是不是要下雪啦?”——卻充滿了興奮地期盼。
阿緋迷迷糊糊;耳畔似乎有呼嘯的風聲,有什麼打在車上;啪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