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石榴是我的心的話,你想要多少呢?”
少年的眼神瞬間亮了。
“……太貪心可不行,我只能給你一半,不多,不少,正好一半。哎?剛才給你的好像有點多了……”
她嘖了一聲,示意他將手中那半還回來,不意外得到了拒絕。少年眼神堅決,緊緊抱著那半顆石榴的樣子看起來居然有些可憐。
十三嘆了口氣,又從自己這邊掰下了一塊扔給他:“唔,不能再多了……”
他垂下了頭,沒再多說什麼。過了一會兒他也抬手摘下了一隻。
“喂,你……”居然手腳這麼不老實。
“假如這個石榴是我的心的話。”少年掰下了新摘那顆的一大半,輕輕地合在她僅剩的那小半塊上,“那麼我也願意給你我的一半。”
應該是依舊不習慣說話的緣故,他的聲音有些乾澀,卻同她記憶中的一樣動聽。清越如奧林匹斯山巔的風,柔和似狄安娜後院的月光,帶著絲絲沙甜,就像月光下的桂樹,芬芳得令人迷醉。
“……這樣,你依然擁有一顆完整的心……如果你願意,這些都可以給你。”說著,他將剩下的那一小瓣也塞到了她的手裡。
他的手修長乾淨沒有一絲紋路,如同月光下的雪地,映著豔紅的石榴,那紅像是要沁成了珊瑚般柔和剔透的瑩紅,彷彿溫暖無比。
有一瞬間,她感到了大腦混沌發熱。她想那大概是幻覺,不然就是感染了病毒。她下意識地縮回手,摸了摸胸口,依舊是熟悉的冰涼空蕩。
“你怎麼了?”他湊近。
不是第一次如此接近,卻是第一次出現眩暈般的幻覺。她那被酒精麻痺了的神經彷彿又開始重新工作。
望著眼前那蒼白而柔軟的唇,她腦子一熱,低頭湊了過去。
——溫暖的,清甜的,帶著石榴回甘時特有的微澀。
這甜蜜的、只有在幻想中才存在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六一放顆糖,小天使們節日快樂~(≧▽≦)/~(
☆、無盡的夢
“……喂。”
“……”
“喂。”
“……”
“喂!”
“啊。”被十三一嚇,拉茲差點沒把手中的粒子束槍扔出去。
“嘖。”十三不滿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怎麼回事啊?教了半天也學不會,到底想不想玩?”彷彿回應她的不滿,一隻籃球大小、長著豐滿肉翼的飛蟲衝到拉茲眼前,刷地張開尖長的口氣,露出慘綠的獠牙和涎液,嘶嘶吼叫著。
然而面對這樣可怖的景象,拉茲並沒有任何慌張的樣子,反而盯著大張的口器又發起了呆。
“怎麼了?”十三奇怪,“玩了幾天神經就超負荷了嗎?可是不對啊,明明每天休息的時間應該夠……”說到這裡,她又習慣性地湊近少年,很快地從頭摸到腳,看看是不是哪裡成像不太清晰。但並沒有,事實上自從老頭子把拉茲送回來以後,他的樣子比之前還要清晰穩定不少,顯然神經還有所加強。
“不是的。”拉茲雖然看起來還是有幾分不自在,卻意外地不像以前那般死命掙扎,順從無比。
“只是有點走神罷了。”他頓了頓,補上一句。
“哦?”十三拖長了音表示懷疑。
“真的。”拉茲順手抬槍,就著依然大張的蟲喙就是一槍。藍白色的粒子束悄無聲息地就把全息影像中的蟲影轟成了碎片。
看著少年微笑的模樣,十三感到了一絲怪異,似乎有什麼不太對,卻無法說出來那究竟是什麼。
前幾天酒醒過後,她發現自己拉茲居然回來了——雖然睜眼的時候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兩人會在高高的石榴樹上待著、自己為什麼會窩在拉茲懷裡、少年的表情看起來為什麼這麼奇怪——驚喜之餘,不小心就帶著他一起滾到了樹下,摔在了一堆花花綠綠的酒瓶中。
“你沒事了?”記得自己忙著給拉茲從頭到腳檢查的時候,他就像現在這樣一直髮呆,一言不發地任自己擺佈。
——真的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除了外觀。
拉茲修好以後,雖然偶爾還會像剛才那樣露出手忙腳亂的蠢樣子,但更多的時候他在發呆,有時會盯著自己看,用一種難以理解的表情,哪怕回瞪他也沒什麼反應——好像反應比以前更遲鈍了?記得醒來後第一天,當她帶著拉茲來到這間全息射擊模擬室裡,放出黑壓壓的、滿房間亂舞的蟲族時,他幾乎沒有任何反應。可據說地上界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