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著轉過兩個彎,就看到前方有一扇門,從門縫裡微微透出燭火的光亮。
喬寶清心中一喜,都顧不得腳上的痠疼,忙加快腳步奔了過去。
然而奔到近前,她一推之下,才發現這道不起眼的小門竟是生鐵鑄就,門上還纏著把大鎖,她根本撼動不了。
她正覺得失望喪氣時,門裡有人道:“二寶,是你嗎?”
那聲音低沉渾厚,是她在這世上最熟悉最眷戀的聲音,也是她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裡聽到的聲音。
**
喬寶清腦中一片空白,她幾乎真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全身僵硬得一動不能動。
那人見她沒有回應,又喚了她的乳名,這回聲音中帶了絲緊張:“二寶,你怎麼了?受傷了?難怪我聽你的腳步聲一拐一拐的。”
像被啟動了某個開關,喬寶清猛然驚醒過來,整個人撲到了鐵門上,她迫不及待地張嘴想要說話,眼淚卻先流了下來,嗓子被一層又一層厚重的情緒堵住,哽咽地只能喊出一個字來:“爹!”
門裡的喬天蕭道:“二寶乖,不要哭,你哪裡受傷了?”
喬寶清眼淚糊了一臉,點頭又搖頭,自己都不知道要表達什麼,混亂了好一會才說出話
來:“爹,我沒事,你有沒有受傷?誰把你關在這裡的?誰害了你?”
喬天蕭道:“有一點小傷——”
喬寶清的心臟像被戳了一刀,全身都冷了,哭聲瞬間大了幾倍。
喬天蕭忙道:“別哭啦,爹沒什麼事,只受了一點小傷。”
喬寶清哪裡信他,邊哭邊使勁拍門,又用腳踹,恨不得連牙齒都使上,好把這扇破門開啟。
喬天蕭沉聲道:“二寶,這裡沒有鑰匙,門是打不開的。你冷靜一點,先告訴爹,你離家後都發生了些什麼?怎麼會到這裡來了?”
喬寶清折騰了一會,拿這扇門毫無辦法,只得聽了喬天蕭的話,一邊抽噎著一邊把這段時間以來的經歷都說了出來。
就快說到最後時,喬天蕭忽道:“噓——有人來了。”
喬寶清一緊張,忙抬手捂住嘴,下意識往鐵門處縮了縮。
這暗道裡十分安靜,來人雖已竭力隱藏了聲息,但鞋子踏在土地上,那一點輕微的響動卻仍是暴露了他。
喬寶清緊緊貼在鐵門上,短短的時間內她腦中似轉過了無數想法,又似什麼都沒想,只聽得那沙沙的腳步聲緩緩接近,緊張得心跳都好像停止了。
那腳步聲在拐角處停了一下,然後,一道人影就出現在通道的那頭。
那人影在發現了門縫裡透出的微弱光源後,立刻加快步伐走了過來,並出聲道:“喬姑娘,你沒事吧?喬叔叔是不是被關在裡面?”
“……怎麼是你?!”喬寶清又驚又喜,上前兩步。
上官潛已走到她面前,晃亮了手中的火摺子,上下打量她,一眼看到她額上滲著血絲的大包,皺了眉,抬手拂開她的額髮細看,問道:“痛不痛?還有哪裡受傷?”
“有點痛,不過沒事。”喬寶清這時早已將昨天和他鬧的矛盾拋到了九霄雲外,急切地轉身,指著鐵門道:“我爹在裡面,可是門鎖住了,打不開。”
上官潛將火摺子湊近那道大鎖,看了看,將火摺子交給喬寶清:“拿著。”
喬寶清乖乖接過,正要問他有沒有辦法,上官潛抬手在她髮鬢邊一摸,取下根珍珠釵來。他將釵尖捅進了鎖孔裡,不斷試探撥動。
不多時,只聽一聲輕響,鎖頭開了。
鐵門被推開,光亮傾瀉出來,一個年約不惑,面容清瘦俊逸的中年男人站在門裡,穿一身簡單的布袍,臉色有些蒼白,卻絲毫無損於他身上那種淵停嶽峙般的沉穩氣度。
喬寶清眼淚汪汪地撲進去:“爹爹!”
喬天蕭被她撲得退了一步,笑著摸摸她的頭:“傻丫頭,還沒哭完?摔了這麼大一個包,剛才怎麼不和爹說?”
他這一動彈,便有嘩啦的鐵鏈聲響起,喬寶清這才發現他腳上扣著兩條黑黝黝的鏈子,這間密室的四角都立有粗柱,大概為支撐所用,鐵鏈的另一頭就栓在其中一根柱子上。
喬寶清氣得紅了眼:“太過分了,還拿鏈子鎖著你!”
上官潛走過來,蹲下身去,手中多了把看上去平淡無奇的匕首,他將內力灌足到匕首上,手起刃落,只聽鏗鏘兩聲,兩道鐵鏈都一斷為二。
喬天蕭拾起一截鐵鏈,瞧了瞧斷口處,讚道:“好匕首,特製的寒鐵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