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它從劍身上自然脫落的可能有多大?”
喬寶清斷然否認:“這不可能。”這顆紅寶石本是出自她孃親的陪嫁,由揚州城裡最好的匠人精心打磨,鑲嵌到明珠劍上。那位匠人本身也是半個江湖中人,從事這門手藝更有數十年之久,怎麼可能犯這種低階錯誤?
上官潛點頭:“我想也是如此。那麼,就只剩下人為的可能了。”
喬寶清不得不同意,然後就陷入困惑之中:“那是為什麼?想拿去賣嗎?那應該直接拿著劍去才更值錢啊。”她的明珠劍一看就不是凡品,而寶石在撬下的過程中多少會有點損傷,怎麼想,都覺得沒有把兩者分開的理由。
上官潛道:“你想不到,恐怕賊人也沒想到。”
喬寶清愣了一下:“你是說,他打劫了我之後,又有人打劫了他?”她眼神一亮,精神起來道:“哼,活該,這才叫惡人有惡報!”
上官潛笑道:“你想得不錯,不過你更應該想,天下那麼大,這顆寶石為什麼不在別的地方,好巧不巧,偏偏要在揚州出現呢?並且這麼貴重的物品,那個人好不容易得了手,怎麼會不好好保管,居然讓一隻鳥抓到了鳥窩裡?”
喬寶清道:“也許這個人想在揚州銷贓賣掉?只是他粗心大意,被鳥偷走了——一般人也不會想得到要防範一隻鳥吧?”
上官潛搖頭道:“若是換了你,用偷搶一流的手段弄到了這顆寶石,會不會隨便把贓物亂擺在外面,以至於讓喜歡鮮豔色彩的鳥類瞧見了,偷了去裝扮它的窩?你莫忘了,即便撇開寶石的本身價值不談,它也是個不能見人的東西。”
喬寶清不大服氣,但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更有道理些,便急躁地道:“那你說是為什麼?”
“我只能推斷出,恐怕這個人也遇上了麻煩,所以他連這麼貴重的物品都無暇顧及,不能把它藏好了。”
喬寶清聽他說了一句就沒了,不由跺腳:“然後呢?你分析了這麼多,到底從哪裡能扯上我爹?難道是我爹找了他麻煩?那也不能證明我爹有危險啊。”
“不是這樣。”上官潛合掌將寶石包上,凝視著她道,“即便沒有撿到這顆寶石,我也知道喬叔叔的處境多半不妙。喬姑娘,你難道真的一點預感也沒有?就算不再是南武林的盟主,喬叔叔也是武林中屈指可數的前輩高手之一,他如此大的名頭,有無數的人見過他認識他,竟然無故在世上消失這麼長時間,沒有一個人說得出他的蹤跡,這本身還不夠反常嗎?更何況,他杳無訊息的這段時間,還是他的掌上明珠離家出走出了意外的時候,喬叔叔有多寵愛你,你都明白的對吧?他沒有滿天下散播訊息找你,卻自動消失掉,反過來讓你找他,你心中不曾覺得不安嗎?”
☆、第 12 章
“我、我……”喬寶清的嘴唇顫抖著,被他逼人的視線盯著,她心中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重的焦慮感再也無處隱藏,只覺得他句句都切中她的痛處,叫她再也無法說出逞強的話來。
她當然不安,她雖沒有上官潛想得那般透徹,但心中隱隱約約的,也早便覺得事情不對勁了,要不是這樣,她又怎會暴躁到不過幾天就與李小姐掐了兩架?
她的目光朦朧起來,便沒瞧見對面人的唇角微微彎起。
從進門到現在,上官潛所走的每一步沒有不經過精心思慮的。對付喬寶清這樣的暴脾氣,想讓她聽進去她最不想聽的話,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爭吵上,就只能先亮證據震住她,而後氣勢上壓倒她,一步步帶她進入話題,到她不能逃避時再嚇唬她,把她嚇唬慌了,才會心神大亂地接受現實。這中間錯了哪一步,都可能讓這脾氣暴烈的丫頭翻臉,直接把他打出去。
“喂,你哭什麼?”目的達成的上官潛假惺惺地用無奈的語氣道,“你怎麼說哭就哭啊。”
喬寶清瞪著他,眼眸裡含著兩顆豆大的晶瑩淚珠,要掉不掉的樣子既倔強又可憐:“誰哭了?我爹說了,江湖兒女流血不流淚,膿包才遇事就哭呢。”
她聲音中帶了哭腔,顯得比平常分外嬌軟,偏偏說的話卻又鐵血有種得很,“流血不流淚”什麼的——
上官潛及時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才把衝到喉間的一聲笑給壓回去,啞著嗓子道:“正是,那你好好忍著,可別做膿包。”
居然一句也不安慰她還擠兌她!喬寶清一賭氣,當真屏緊了呼吸,努力忍淚。
上官潛欣賞了一會她那兩顆轉呀轉的淚珠,忽地伸手,向她憋得通紅的小臉上一掐。
“你!”
上官潛撩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