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全是騙子!全是騙子!”她怒吼著回頭,緩緩地指向看著自己的那人。
“騙子,騙子。”她的眼中閃爍著異常的亮光,是淚水在跳躍:“都是騙子!”
她看著靈堂的方向,眼中的亮光愈聚愈大,最後匯聚成一顆圓形,直直地自她的臉龐滑下:“為什麼要騙我?騙子,騙子……”
他吸了口氣,緩緩地走到她的身旁,從衣袋中掏出帕子:“別傷害自己。”
他輕輕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水漬,一下,又一下。
她偏過頭,轉身朝靈堂奔去。
她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臟跳動。
她快要死了,對,她快要死了。
劉佩如像雕塑一般跪在那裡,好似從她來時到現在都沒變過。她輕輕地從她身旁經過,腳步沉重地走到棺前。
沉睡的四個人,她的至親。
她伸出手,輕輕地撫上母親的眼瞼。
“好像是真的睡著了呢。”她淺笑著,臉上異常溫暖:“在去普陀山前,你總是失眠,還想瞞著我們……”她笑著,笑到淚水滑落:“媽媽,我的媽媽。”
她忽然重重跪下,膝蓋砸在地面上發出厚重的聲響,她似乎沒有知覺般不痛不癢,淚水順著臉頰滑下,一路淌到衣領。
這個模樣,讓他的心隱隱的疼。他轉過身去坐在門框上,他不能再看她的樣子了,不然他也會瘋的,他想。
常樂和星靈已經穿戴好了孝衣,直直地與劉佩如跪在一起,已經沒有了方才的哭鬧,卻能看出他們聳動的雙肩。
昔日望族,如今,只剩了他們。
她跪得挺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眼中不斷砸下的水花能夠證明,她是活人。
“你回去罷。”她的聲音低沉,帶著磨礪的沙啞。
他掐滅手中的菸頭,輕輕地應了一聲。
她需要冷靜,他亦是。
跳躍的星火在乳白的蠟燭上燃燒著,偶爾一陣風吹進來,白綾四起。
這個地方,安靜到可以聽到時間流逝的聲音。
她的腦海中快速地過濾著所有的來龍去脈,她知道,她快要接近真相了。
夕陽的餘暉灑進空蕩的靈堂,她站了起來,身子微微的顫抖。夕陽下她緩緩地向園內走去,進入她的二哥生前的院落。
她想,她肯定瘋了。
劉佩如發現她失蹤時已經是傍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