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一番話,還望您別見怪才好。”
孟庭華雖心有餘悸,但還是應了聲:“怎會在意。”
心想來這“殿下”二字,難不成指的是楚景榮。
李副將也不應和著將那碗藥遞給她,又粗啞地咧嘴笑了幾聲:“這不,殿下去了別處勘察情況,我應著他的要求定要將您看牢了才好,免得您又胡亂跑了出去。”
孟庭華訕訕笑道:“哪會。”
李副將常年身在邊疆,並不知道孟家嫡女孟庭華,自然也不清楚此刻他面前的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恕我直言,您是何方人士?”
“小小的農家女而已。”
“哦,充其量也只是個農家女而已。”李副將臉色冷了冷,隨即將黑藥放在茶案上默不作聲。
“將軍這話是何意思?”
李副將一笑:“您是不知道,殿下將來可是擔負著整個北詔的掌權,就是因為你這個農家女的存在,改變了殿下,前幾天居然還荒唐地與老臣說想放棄這一切霸權,這什麼道理!”
“所以,你來找我是為了說這個?”
“自然不只是這個。”李副將將瓷碗又往前推了推,直言道:“喝下去,早些結束的好。”
孟庭華忽然想笑。
“你壽命僅餘寥寥,為何還死死纏著殿下,倒不如直接斷送痛快。喝吧,要不然我餵你。”
“不必。”孟庭華冷冷開口。
眼睛瞧著茶案上平靜躺著的那碗黑漆漆的毒|藥,忽而一笑:“原來你們早已經視我為眼中釘。”
李副將張張嘴,沒做聲。
“那就隨你們的意願。”也隨了自己的意。
她嘀咕著: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孟庭華多次沉醉在他懷裡不得自拔,反倒愈加喪失了離開楚景榮的勇氣,而這突如其來的一碗毒|藥,平然讓她鬆了口氣。
李副將說:“有什麼話帶給他麼?”
孟庭華端起碗來,漫不經心說了句: “那時候已經與他說過了,我不想再說第二次。”
一仰頭,全數的毒|藥盡入喉中,一滴不剩。
李副將很驚訝,對於她毫不猶豫喝下了這碗毒|藥,感到很意外,他說:“毒性發作有半個時辰。”
孟庭華垂下手,瓷碗碎地,沙啞的聲音傳過來:“那就再給我半個時辰。”
“好。”他舉步走了出去。
孟庭華開始就覺得胸口有些疼,自己慢慢走進了內室,從舊衣裳裡取出了那支玉簫,握著的手攥緊了直至泛白。
湊到了嘴邊,央央的一曲獨椿曲氾濫了整個夜空雨景。
這支獨椿曲,他問她你怎麼會吹?
她記得自己回答說是一位故人教的。
然而那位故人,便是楚景榮本人。
上一世馳戰沙場,夜裡教她吹簫,吹得便是這支小曲兒。
孟庭華攥著玉簫默默抱了一會兒。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