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午間,太陽毒辣辣的,刺得人背後的鐵甲發燙,有些人已然受不了這些,索性直接褪去多餘的鐵盔。
孟庭華抹抹臉頰直冒的汗,微側著頭望了望一處深林子,蹙眉,那邊□□靜了。
如她所料。
叢中突然出現千萬支帶火種的毒箭向軍隊襲來,那些毫無防備之人直接中箭倒地不起,口吐白沫,火燒遍全身。隊伍慌張了起來,烈馬嘶鳴,黑煙四起,渾土大揚,誰也看不見道路。
孟庭華巧妙躲過了數支箭頭,捂嘴看著那處林子,看這勢頭,便知對方是有備而來,可他們是如何知道梵音國軍隊是走這條大陸的,難不成軍內真有奸細?
她二話不說,手持鐵劍步伐矯健地潛入了深林子裡去,由於塵土飛揚,敵方自然也瞧不見有人偷貓著混了進來。
孟庭華躲在草叢裡瞧著那裡面的變動,只見將盡有百餘人匍匐在叢間,皆是灰臉綠衣的,假如不去用心看,根本分辨不清。
邊注意那邊的動向,邊從懷裡探出個火摺子。
微微露著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方法相當受用。
燒光了這林子,看你們還舍不捨得出來。
很快大火蔓延了整片林子,那些個敵軍全都身燃火勢竄了出來在地上打滾。
就在她欣欣作樂的時候,有個黑鐵盔的敵人警然發現了她,二話不說,直直揮起手中的銀劍向她背後襲去。
孟庭華左右躲避不及,只得硬生生地接下了那招猛擊,那種力道,簡直要將她的內臟都給震壞了。
她一時間經受不住,嘴角血跡蔓延開來。
那人來勢洶洶,一股凜然壓抑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他黑沉的眼睛低低看著她,道:“女人?”
孟庭華一愣,倒不知道他是如何發覺自己是女兒身,此人,危險得很。
他力道又加大了幾分,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之意:“毀了我的好事,別想活著回去。”
孟庭華切了一口,右腳使力,左手支在地面迅速翻轉使了個漂亮的迴旋,藉著此次力道,“錚”地將其銀劍打了回去。
那人一愣,臉色更為陰沉,在她逃脫之前長臂一揮,手中的銀劍就似生命般直直刺向她的背部,孟庭華猛地受其劍傷,單膝跪在地上,吐血不止。
他又道: “哼,小伎倆。”
孟庭華一下子拔出銀劍,背靠著樹幹警惕地瞥著他喘著氣,意識已經開始昏沉沉地看不起方向,這樣下去,該怎麼辦。
“將軍,行跡已經敗露,對方主將聞了風聲,領著軍隊來了。”
孟庭華聞言一愣,楚景榮要來了。
黑衣男瞥了她一眼,冷冷開口:“將她帶回去!”
不能就這麼被帶走。
孟庭華咬緊牙關,將手中帶血的銀劍快速揮向那位敵方將軍。
哪料到那個女人還有如此力氣,輕易接過銀劍,發覺時那女人早已經跑得老遠。
“將軍,該怎麼辦?”
“她跑不遠,追。”
☆、往人
那個男人下的手還真是重,自己光是走路就已經很乏力,哪會這麼容易攀過林子回到軍隊裡去。
藉著樹幹喘著粗氣,瞧著遠邊的夕陽已經西下,紅紅的彩霞染著天際透著些淒涼孤啞的味道,她俯身捂嘴禁不住又吐了一口黑血,胡亂抹去了血跡咬著顫慄慄的唇瓣,意識混沌地也不知該往那處走。
“將軍,她在這裡!”
孟庭華猛地拾回意識,撇頭瞧見了不遠處慢慢接近的兩道黑影,正欲逃走,卻步伐蹣跚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
“這女人還真是不簡單,中了一刀還能走這麼遠。”那位將軍緊緊拽著她的手臂,將孟庭華整個人拎了起來,冷眼旁觀。
“將軍,我們該回去了。”
“嗯。”
將軍身形微微一滯,手快速回轉止住了孟庭華忽然的襲擊,只見那孟庭華雙眼凌厲猶如一頭困獸般寒冷,她喘著氣,聲音沙啞:“我死也不會做俘虜!”
他挑挑眉,嘴邊莫名地勾起一絲笑意:“你當真是個烈女子,不過你現在還有力氣反抗我麼?”
“你!”她猛烈咳了幾聲,硬生生地又吐出了灘黑血,渾身頓時沒了力氣,像個木偶似的掛在他身上一樣。
那位將軍瞧了瞧地上的血跡,慢慢道:“難怪不怕死。”
“我的死輪不到你管。”
他冷哼了一身:“還有力氣講話?等到了軍營我倒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