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踉阿喋。。。。。。”
阿華將小傢伙給抱了過來,對著北榮說:“怎麼華華最近變重了,我都快抱不動了。”
“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傢伙貪吃。”
阿華蹙眉託著下巴問:“這跟了誰的?”
北榮淺淺地笑著搖搖頭。
二月初,孟庭華七竅流血,這是誰也不得迴天的,任憑徐賢依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該如何救她。
北榮立在風雨處,冷厲的寒水吹斥著他的輪廓,眼裡靜靜無一點光彩:“。。。她不會就這麼走的,她說過還想舞一舞那戰戟,她不會就這麼死的。”
徐賢依從裡面出來:“。。。她不許你進去,她說現在自己太醜了,你進去了怕會毀了好的回憶。”
北榮笑著:“她當真是傻。”
阿華那血抑制不住地流,她想哭也哭不出來,北榮滿身雨水地走進來,隔著簾子,看著她。
阿華顫著聲音:“。。。不是讓你,不要進來的嗎,不要進來啊,我不要。。。。阿榮。”她捂著臉發不得一點聲音。
“阿華,到現在還不瞭解我麼。”北榮緩緩揭開簾子,將她抱在懷裡,他嘆著氣:“你只曉得,那日有個小姑娘管著一男孩子叫小和尚,你卻不曉得,那小和尚對那個可憐的姑娘心生喜歡時,連她會長成什麼樣子都不會在乎,是美還是醜,這都不幹系。。。。。。。我們再待一會兒吧,很多很多會兒。”
阿華捂著眼睛,只覺手指尖兩行熱溫熱的淚水,泣不成聲。
他就是太好了才會讓阿華沒辦法離開人世,因為她捨不得啊,就是因為捨不得他們,她才會想著挺到永遠,好好喝藥抵抗病毒,就算知道這些是徒勞無功的,都得試試才好。
當問月說,西域那裡盛產有可以延年的蠱術時,簡單來說,就是將旁人壽命一分為二,北榮毫不猶豫地下了決定。
問月說這雙蠱術只能撐的了六年之久。雙生術只會有害無益,如此北榮還是會照做,問月問他為何要做到這等地步。
北榮說:“我想這人事無常,總歸得珍惜點,阿華還不能死,沒和我白頭就別想著先走一步。”
阿華想,她這一生的運氣彷彿還沒有用光。
七年後的某一日,當大家都老了累了無聊了,小傢伙長成了大傢伙,北榮的頭髮漸漸泛了銀絲,徐賢依終身未嫁,在府內照顧大傢伙,蘇九也常常裝扮普通人來這王府打些酒喝,與北榮聊聊過往的事情,他總會說那時候那真是年輕氣盛,什麼都想著爭來,搶來,不過這歲數大了,就想著養老了,想想那糊塗的過往,也是不錯的選擇。
一般般北榮都會耐著性子聽,直至陽光打落下來,他好似看見遠邊的那一絲陽光處,有一抹深遠的影子:“。。阿榮。”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番外
☆、番外1
我原本以為那孟府嫡女的架子都是很大的,畢竟我見了很多那種仗勢欺人的千金大小姐,她們說句話都能將人給嗆死,當我孃親說,孟庭華很好相處的時候,我還是不信,心中認定人家必是深藏不露的心機女。
那一年,我孃親剛剛嫁入孟府當了孟爹的夫人,帶著我一起進去的,我娘是未婚先孕,總會被人瞧不起,雖我還是個孩子,不過我懂得很多,總以冷眼看待別人,也總會將別人打個半死,爹爹常說我是練武的好料子,不過性子潑辣了些,我想這潑辣也何不好的,只要不被人低看了去就好。
我阿姐人確實好得很,不過人是癱瘓的,她總會偷偷揚著手邊的那一槍戰戟,在那裡舞著,我遇上阿姐,她教會我這麼使槍桿,她說這槍桿總會能自保。
可那年十八芳齡,我還未嫁出門,整個孟府就被王國峰那老賊汙衊,我們被打入牢房,嚴刑拷打,那裡總會有老鼠竄來竄去,我不怕蛇,單單怕的就是老鼠,我從不喊痛,這是弱者的表現,這點我與大姐很像,想著幸好她嫁給別人躲過了一劫。
只待三日後,我清清楚楚地記著那日清晨,高高的樓臺上,我們一家人被壓在那裡,由著那劊子手一斬,將我們的頭顱一顆顆斬斷,鮮血淋漓,我猶然記得脖間的痛楚。
幸好大姐當時不在成都,要不然得受多大的打擊啊。
我重生了。
這許是上天的禮物,為了還孟府一個清白,我暗地裡一直在調查,我原本是不曉得大姐也是重生的,直到幾年後她嫁給了北榮,有一日我去拜訪她,她親自和我解釋了一通,當時我就很詫異,我說:“真巧!我也是啊!”